大概真的就是政治秀,父亲与陛下还有一些贵族交谈,我随同母亲与一位位在晚会上举杯交谈的贵族见面,得到他们的祝福。
明晃晃的魔导吊灯投射的光线,那原本舒适的光晕逐渐变得刺眼起来,芳香的菜肴,甜腻的果香,熏人的酒味飘散。
酒杯交错,笑声与畅谈声此起彼伏。
我强忍住越来越强的晕眩感,在母亲惊慌的目光中,端住桌上散逸着浓厚果香的饮品,喝了小半杯下肚,果然和她说的那样,好多了,眩晕感消失不见,甚至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就是脸有些发热,不过不影响我去细细整理起自己得到的所有滋味。
【能有机会进入维尔斯家参观,还是这种晚宴,可要好好与那些大人拉近距离…】
【这种酒,这些摆件,也只有传国大公爵才能享有了…】
【呵,维尔斯家的继承人会和伪善的精灵走在一起…】
【公爵夫人还有千金真是漂亮…】
【看来维尔斯家是鲜明地站在陛下这边了,这可…】
【如果能迎娶公爵的千金,那…】
……
那些都是什么?
阴谋算计…充满了贪婪、嫉妒、欲望。
好多,好复杂,我从未在公爵府感受到那些。
所有的大人都带着虚伪的笑脸,那就像是一张张僵硬的面具。
奇怪的情绪还有想法哽在喉头,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心跳加快,我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这些人的想法,这些人的情绪,这些人投来的目光,还有他们脸上虚伪的表情,都好恶心。
我好想吐。
母亲张着嘴在说些什么,她很着急,是因为也和我一样感到恶心了吗?
耳畔的蜂鸣声逐渐减弱,我也听清了她说的话是什么。
“医生,快喊医生来,小姐喝了朗姆酒醉晕过去了。”
唔…酒?
刚才原来是喝了酒吗?不过挺舒服的……
那些大人们关切地围过来,医生赶紧带着仆人们把我送回房间,给我塞了一颗解酒的药丸。
我好像听见了母亲和他们致歉的声音。
“小姐,您是误饮了酒桌上的酒了,休息片刻就好。”
“麻烦您了。”
谢过医生,我呆愣地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
脑海中仍是方才的声音,挥之不去,糟糕的情绪似乎郁结在心中,而且愈发强烈。
“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恶心的感受过后,居然是某种说不出来的愉悦。
就像几个月前,削苹果时不小心划伤到手,并不疼,却有种诡异的刺激感。
我捂着心口,缓缓从床上坐起,尽管感觉如此,我仍不会忘记那些人的嘴脸,那类情绪。
阴暗的,黏腻的,令我作呕的却又诡异地无法排斥的感受。
“想用联姻来攫取维尔斯家吗…”
刚才那些话中,诸多恶心的想法,我拿出了与我关联密切的一条。
想起来了父亲的话。
“陛下金口玉言……”
我明白了,我该有什么愿望,不,是该让陛下做出什么承诺。
晃晃脑袋,一个念头缓缓在我脑海中成型。
【我可不能让他们针对我爸妈的阴谋,针对维尔斯家的算计有得逞的可能。】
努力撑起自己,酒似乎给了我力量。
我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的想法有多么危险和大胆,但是现在的我却没有一点的畏惧,扶着墙壁,走向房门,缓缓打开,刚好遇见了母亲。
“还好你没喝多少,刚才真是吓坏我了,怎么抓起一杯酒就喝啊,我的傻女儿。”
可能是我晕晕乎乎的样子比较滑稽,母亲哭笑不得,“不过不用担心,小孩子的这种样子可算不上什么丑态,回去安心睡觉吧。”
“唔,妈妈,我想蛆喝陛下缩我滴愿望。”
酒太厉害了,舌头有些不太灵活,不过我也顾不得这么多,没准这酒让我睡过去了,那就不好了。
“哦,安安想好自己的愿望了?”
果然口音很怪,母亲憋着笑,像平时那样温柔地摸摸我的脑袋,“不过也不着急啊,晚会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呢。”
“不,我九要现寨去和陛下说,不蓝我…酒碎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