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计氏“嗷”的一声躲进了被子里:“别,别,别打,我待会还要去县里。”
林如槐停住了手,骂骂咧咧地一脚踹开房门,扬长而去。
小计氏咬牙切齿地看着林如槐的背影,心里恨的不行。她本想跟上去看看那个不要脸的婊子是谁,然后抓花她的脸,可想到林如槐的拳头又放弃了。
想着待会还要去找娘借银子,于是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翌日一大早,林如槐就匆匆去了县城里。
林婉儿跟自家娘交代了几句,就背上篓子打算去把最后一波金银花给摘了。临出门时,林婉儿眼皮子又跳了两跳,有些心神不宁的。
正好,李氏这时拿出林婉儿那件衣服打算收尾,林婉儿眼睛一闪,又进了屋子。再出来背篓里鼓鼓囊囊的……
这边林如樟去了县里,并没有回铺子里筹措银两,而是直奔东城。
不一会儿他就进了一座气派的府邸。
待他出来后整个人笑容满面,步履轻松,随即他包了辆马车就匆匆往泉水村子赶去。
“爹,娘,你们看这事可成?”林如樟满脸期待地看向二老。
旁边的小计氏几人已是兴奋得满脸通红。
“老大,那刘家真愿意出一百两银子娶李氏?”计婆子狐疑地看着大儿子。
“那还有错,这白纸黑字可都写清楚了,就差你和爹画押了。”林如樟有些着急,这爹娘啰啰嗦嗦了半天也没画押。刘贵说事成后给二百两银子,自己可只跟爹娘说了一百两,这不画押如何昧下这一百两银子?想到这,他急得语气都快了几分。
“老婆子,这嫁媳妇的事村子里可没有人做过,这要是被李家知道非得来闹一顿。”林老头好面子,还是有些顾虑的。
“老头子,这李氏嫁入我林家就是我林家的人,跟他李家了没什么关系了。我们林家没分家,你是一家之主自然可以做她李氏的主。她李家就算打上门来又想咋样?一棍子打出去就好了。这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以前其他村子也有?再说这事就是闹上衙门,县太爷都不管的。”计婆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一百两。
林老头使劲吸了口烟,又长长地吐了出来:“这事还是跟李氏说说吧,她若不愿意就算了,免得到时弄得两边难堪,毕竟也是给我们家生过孙子孙女的。”
“老头子,这寡妇再嫁本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不得李氏心里多欢喜着呢,不然还真让她年纪轻轻的守寡下去?再说那刘家可是个厚道的人家,当年老二在那教书废了手,他可是给了二百两银子。她这去了刘家,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可是掉进福窝窝了,还有啥好商量的。”计婆子说得唾沫横飞。
“是啊,爹,你想想谁家寡妇二嫁有这么好的运道,这可是一百两银子的聘礼。有了这钱家里就不要卖地了,还了赌坊的钱还有剩四十两呢!”林如槐激动得舔舔嘴巴,刚才私下底林如璋有找到他,说这事若成了,给他分五两银子。
白氏瞧着自家公爹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很是鄙夷。这死老头明显心动了,却又怕被人指责,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要不是死鬼说这事成了,可以昧下一百两银子,她一刻钟都不想在这臭烘烘的地方待着。
她眼珠一闪,使出了杀手锏:“爹,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二弟妹嫁了那刘家是顶好的事。你想啊,她家丫头以后嫁人,小子以后进学娶媳妇可都是大笔的银子,这下她还愁什么?再说了有二嫂这层关系在,如柏以后考举人,进士不也可以借点刘家的力。”
前面那点林老头并不在意,这乡里人家嫁娶本就花不了多少银子,大不了把那丫头的聘银用在林文远身上就是了。但对林如柏有帮助,他可是记在心坎里了,那眼皮子一直跳。
几人纷纷向白氏投去赞赏的目光。
老三两口子心想:这大嫂的心眼那是比筛子还多,以后还是少得罪她,不然被卖了还在帮她数钱。
计婆子这白氏这么一点恍然大悟了,凑过去耳语到:“老头子,这李氏就算嫁了,有两个孩子在这里,以后不还不得听我们的。那刘府可是有钱的很,日后如柏科考的银两那不都解决了,就是到时买个官都未必不可。”
林老头终于想通了其中关节和好处,他咬咬牙:“老婆子你们几个去找李氏好好说说吧。”说着又看向站着的几个,“你们几个必须当着李氏的面发誓,以后好好待婉丫头和文远,将来婚娶都得上心操办!”
老头子这算是应下来了,几人都激动得两眼发光,连声说:“那是,那是,自家亲侄子哪能不用心。”心里却想着以后怎么用两个孩子拿捏着李氏。
接着几人一股脑地去了二房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