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莲穿着白大褂,里面只有一件羊绒衫。
王艳站住,把披着的衣服穿在了病号服的外面,说:“是有点冷,陪我去我车上再拿件厚衣服。”
“艳姐的车怎么在医院?” 方莲把白大褂的领子立了立。
“哼,还不是那天,就是你夜班的时候,不是让我来抽血吗?就是那次开来的。”王艳说。
两人朝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小方,你不是让我帮你调查你老公吗?上次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就被秦队抓了壮丁。”王艳走了几步,感觉身上的气血开始流动起来,好像有了点力气。
“怎么?艳姐,你查出什么了?”方莲问出话来自己都感觉好笑。
“他的确是有了外遇。”王艳压低声音在方莲耳边说。
“啊!艳姐,你查到啦!?谁呀?”方莲装做咬牙切齿的样子。
“哼!听你的语气,你可越来越像个泼妇了。”王艳轻哼了一声。
两人一边向医院停车场走着,方莲一边假装沉不住气地问:,“艳姐,你说呀,那人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诶呦!你可真敢想。”王艳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这个时间,医院的停车场里该开走的车早就都开走了,开车来上夜班的人也早已停好了车去接了班。
整个停车场不仅车很少,一片黑乎乎的,安静极了。
“艳姐,你不是蒙我呢吧?”方莲有点抑制不住地想笑。
“真的有。蒙你干嘛!”王艳说着远远看到了自己的车。
“谁呀?”方莲再问。
“他们研究院行办的小孙。”王艳说着侧头看了一眼方莲。然后从衣服兜里拿出了车钥匙。
“小孙?不可能!艳姐,小孙我认识,那丫头眼儿高着呢,不可能看得上徐升。”
“据我了解,你家徐升可是人见人爱呢。”王艳伸出手在车钥匙上按了一下,远处一辆车的车灯亮了起来。
就在这时,方莲的白大褂兜里传出了“嗡嗡”的震动声。
方莲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小蔡打来的。
“怎么办?”方莲心里犹豫着该不该接。“万一让王艳听到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方莲狠了狠心没有接电话。
但是兜里的手机再次持续震动起来。
“你手机响呢吧?”安静的停车场里,手机震动时的“嗡嗡”声显得格外清楚。
“啊,没事,过去的一个病人,也不知哪儿弄到我的手机号,老给我打电话。”
方莲再次按下了拒接键。
王艳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打开车的后备箱,假装翻找着什么,跟方莲说:“方莲,后车座上有我一件厚衣服,你帮我拿一下。”
方莲走到车的侧面,打开了后车门。
正当她刚把后车门打开时,王艳一步跨到了方莲的身后,使尽浑身的力气一掌向她颈部侧面颈动脉窦的位置砍了下去……
……
原来,今天已经是王艳醒过来的第三天了。但是她瞒过了身边的人,让他们以为自己一直昏睡刚刚醒来。
从第二次醒过来以后,她就一直闭着眼。她忍受着全身钻心的疼痛,极力思考着自己面临的问题。想累了就又昏睡。醒来也不睁眼再接着想。
那个优唛不知丢在哪儿了,是丢了还是被警方收去了呢?如果是丢了倒也不怕,没有自己的指纹解锁,谁也打不开。只是,自己不能明着找;如果是被警方收去了,那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国安盯上了呢?
王艳她仔细回想着醒过来的这几天的情况。“队里的内勤一直陪着自己,态度也没有一点变化;徐升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呢?算了,一是他也不一定有什么进展;二是他恐怕不会直接接我的电话的。”
今天上午,主任带领着全呼吸科医生查房时,王艳听到他们关于激素使用量的讨论。
她知道,即使现在自己已经开始退烧,但是因为大量的激素使用,将来也会出现很多的问题,甚至会导致股骨头坏死。
她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病一定是方莲给自己扎的那一针造成的。
她不明白方莲为什么这么做。她要搞明白。
但无论什么理由,她都绝不会轻饶了方莲。
被人搞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她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这口气,王艳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她犹豫要不要再等等,等自己再恢复一些体力,以后会有很多报复方莲的机会。
但是她清楚自己体内的细菌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次发作。不知下次再发作时多久自己才能醒得过来。
所以,她必须利用这次醒过来的机会。
傍晚的时候,她支走了陪护她的同事,打电话约来了方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