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暗卫瞬间出现在沈缚身侧,这人脸庞上附着一张银白色面具,不知真容。
“殿下,在小王氏的居所处发现大量麻黄。”
话落,一个巨大的花盆被抬了上来。黑色的泥土被翻开,带着泥土的麻黄被翻了出来。
看颜色,已经放在王氏房间有一段日子了。
姜妩浑身流窜过一股电流,“殿下,可要通知陆大人?”
她激动不已,有这东西在至少能够证明小王氏的死不是那莫须有的“巫蛊之术”,自己身上的嫌疑也能够洗清一半!
花盆中的麻黄同样让老夫人大吃一惊,松松垮垮的眼皮撑到最大。她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花都是府中的花匠伺候,统一送来的。总不可能是……”老身吧。
最后三个字未说出口,老夫人霎时明白嫌疑到了自己身上。
“你们都下去。”国子脸的中年男人阔步进入,看着沈缚神情庄重。此人正是国公爷沈珏,他对老夫人行礼:“母亲,此事甚至已经传到了宫中。我出宫前,右相都特地问了一嘴。我国公府圣眷正浓,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有失体面。母亲和汪家究竟有没有牵扯其中?”
若没有发现麻黄,还可用“巫蛊之术”将姜妩置之死地。不得不让国公爷怀疑是汪家的手段。
老夫人惊愕,“你说什么?”
自己的亲儿子当着小辈的面质问自己,老夫人恼羞成怒一巴掌将红木桌上的青花瓷盏摔碎,阴阳怪气地冷笑:“好啊,你生了个儿子忤逆长辈。我还想是缘何,原来是学了他老子!”
“有样学样,一个个不把我放在眼里。”老夫人咬牙切齿,每个字都从牙缝中钻出,恨极了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儿子的来审亲娘了!那小王氏活着和死了于我何干?左不过是国公府养一个闲人。”
国公爷断然不信,停直了身子不知可否,声音也更冷了几分。
“母亲,儿子并未有其他念头。只是母亲若有参与其中,最好现在就告知儿子,好收拾残局!”国公爷忧心忡忡,“王成君乃盛淮义女,并不好打发。此次若处理不得当,我沈家怕要被咬下一块肉来!”
有沈缚在,国公府如日中天。
王家正念着这权势才将家中如花似玉的女儿一个个送进来。这一次不让王家得到些好,恐怕不能善罢甘休。
看着众人都不信的模样,老夫人胸绞痛,她捂着心口连声“哎呦”。国公爷沈珏也吓得赶紧派人去请太医,不想上前扶人的手被亲母一把推开。
“哼。”老夫人从鼻子中出气,别过脸看都不看沈珏,“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是我要陷害旁边那个贱人,害了王氏。今日老身以汪家百年荣耀起誓,我若有动手,汪家大厦倾覆。这总够就吧!”
以一族起誓,可见老夫人气得狠了。
沈珏赶紧下跪,“儿子不孝,母亲切勿再动手了。”
太医已在路上,姜妩低着头顾不得其他。老夫人的确顾念汪家,可方才那话说得也在理,她若对王成君动手无非是要栽赃陷害在自己身上。
可老夫人口口声声以家族起誓,她再信神佛不过,不会张嘴胡说。姜妩小声喃喃:“那会是谁?汪妙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