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脑袋嗡嗡疼,她用食指按摩着太阳穴,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很大的局。
一个……很大很大,比上次寿宴下毒还要周密的布局。
“老夫人,妾身并未做什么。”姜妩坦坦荡荡,目光在正山堂中众人来回。
是谁?
红蕊、大夫人、老夫人还是汪妙嫣?
红蕊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对姜妩疯狂磕着头,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小丫头边哭边解释,“姨娘信我,红蕊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里头发现了这些东西,不敢不报。”
“老夫人,还请给妾身一些时间,妾身自会自证清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届时定然水落石出。”
天色已晚,王家众人也不好再逗留。
王成君的尸体被连夜运送到义庄,惨死之人不可入坟。可怜这女子死后不可归家,可不得入沈家坟墓。
姜妩被严格监视,一步不得出长墨堂。
……
马车轱辘轱辘行走在出城路上,月光照在青石板上。车夫低着头,看着是个瘦弱佝偻着身体的小老头,衣裳虽打着补巴却十分干净。
“小姐,你也别怪咱们家。王家也努力了,你死后好好投胎。小的多给你烧些纸钱。”
尸体要停放好几日,不知是王成君尸体周围放置的冰还是何缘故,车夫总发憷。
“咯吱咯吱~”
后方传出什么动静。
小老头身体僵硬,慢慢转身,王成君那张脸几乎贴在人脸上。
寂静的夜晚被一声尖叫声打破,街道上车夫活活吓死,倒在平坦的街面上瞪大眼睛,面目骇然。风吹过白布,将女尸的面容露出。
而此刻,沈家、王家都不知晓明日二家将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板车左边的茶楼上雕楼画栋,一名女子手中提着鹦鹉笼子,另外一只手逗弄着其中的鸟雀,“画画,你看,这戏还有点意思,那汪家小姐也很有意思。”
这场戏演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黄雀呢?
大清早,一个嬷嬷从管家那听了什么快步走到院子,推开门朝着拔步床去将老夫人叫醒。
“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半眯着眼,声音有气无力,懒洋洋的,“怎么了?”
“出大事了。昨夜运送王成君尸体的车夫当街暴毙,惊动了官府。这车夫并未入奴籍,官府仵作验尸说是被活活吓的。附近的百姓也可作证昨夜听到尖叫声,这接二连三死人,该不会是王姨娘的鬼魂做怪吧?”嬷嬷说完后慌忙打了两下自己的嘴,“老奴失言。老夫人,现在官府那边递过来了信,京城中有关咱们国公府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咱们要如何做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