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闭着眼睛，没看见突然出现的人。
但文音却是看得到的。
她心中突然重新燃起了希望，眼睛也亮了起来。
柔嘉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车旁，抬手就使劲地敲着车窗。
“沈衍，你给我下车！”
“沈总，是柔小姐。”文音低声提醒了后座的人。
早在听见柔嘉声音的那一刻，沈衍紧闭的双眸便睁开了。
他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
盯着前排的文音看了一眼，抿着唇开口，“不用管她，你往前开。”
“这……”
她没想到沈总竟然会不理会还在敲门的柔小姐。
这有点出乎文音的意料。
看来他是真的铁了心眼做这件事。
“沈衍，你特么的给我下车！快点！”
没有得到回应，柔嘉心底的怒意已经涌了上来。
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她更是怒不可遏。
眉目间已经沾染了怒气。
她用力拍打着车门，手都拍红了。
车内的人无动于衷，柔嘉气得直接抬起高跟鞋就往车门上踹。
“沈总，柔小姐离车太近，我不敢贸然行动，怕伤到她。”
文音心中七上八下。
一方面是担心伤到柔嘉，可更多的，她还是希望沈衍能够因为柔嘉突然出现有所动容。
即使是因为别的女人。
“废物。”
沈衍的语气也有一些怒意，但看见锲而不舍的柔嘉，他还是心软了。
他抬起右手将车门打开，迎接的便是飞驰而来的包。
包的边缘有些硬，向他砸过来时，沈衍没躲。
额头被擦伤，瞬间破了皮。
有血丝冒出来，沾染了男人俊朗的右脸。
文音惊呼一声。
下一秒就听见柔嘉破口大骂，“沈衍你凭什么！杀人的是她杜雅婷，你当真以为替她顶罪，此事就算结束了吗！”
她果然是知道了。
沈衍没擦脸颊的伤。
他只是有些意外，柔嘉的反应能力竟然这么强。
本来只是想最后见她一面，可能想到，竟被她察觉出了异样。
他敛了敛眸，冷着一双眼，盯着柔嘉，有些嘲弄地开口，“你是因为我要去自首，担心我的一生就此埋没，还是担心我的计划会让你的沈绪功亏一篑？”
文音打开车门的动作顿了顿，手里拿着刚才从车上胡乱翻出来的紧急医药箱。
本想给沈衍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口，可听见这句话，她眼神暗了暗，又有些于心不忍。
只能打开车门下车，与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其实，就连她都清楚的道理，沈总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却还是固执地想听那个答案。
即使这答案会将他伤得体无完肤。
柔嘉本来就因为沈衍要去顶罪的事情气得怒火攻心。
见他这散漫的态度，她更是气得不打一初来。
也用嘲弄的眼神回视对方，“你都不怕自己被毁，还问我做什么？沈衍，你是不是疯了，就算她是你母亲，那也是她做错事，罪有应得，你凭什么代她受过。”
她绝对不允许。
她一定要看着杜雅婷亲自受到法律的制裁。
做错了事，就应该亲自承担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