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卷圣旨她只在最下面的位置盖了个玉玺,至于圣旨之上,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写。
她啊,一手字模仿的极好,有了这卷空白圣旨她想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但她还是留下了。
“这是真的不打算再踏进皇宫了啊。”
可惜了,要是……
没有可是。
师榆拿着玉佩果然畅通无阻,很容易的就进到了牢里。
牢房里又脏又乱,还有一阵阵的腐臭味,难闻得很,陪同的衙狱都忍不住皱鼻,可师榆非但没有任何嫌恶,她那双上挑的细长狐狸眼还隐隐的透出些许幽光,带着兴奋。
只是她掩藏的很好,要多看一会才能发觉。
师榆在牢房门口停下。
狱卒搬来椅子。
这动静引起了牢里人的注意,靠着墙一身素色囚服白发斑驳杂乱的老人抬起头来,苍老的面容布满褶子堆积在一起,双眼凹陷的厉害,那双眼睛哪里还有之前的精明和精气神。
师榆拍了拍裙摆,安然落座。
她双脚抻直,右脚搭在左脚上,撑着椅子扶手支着下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双眼睛只有痛快。
庄长松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面上只有一丝淡淡的不解。
不解为什么来的人会是她。
过了会,他明白过来,坐直了。
“原来是你,是你和顾湛里应外合,是你撺掇顾北庭与我抗衡。”
如今说起这些他已经没什么情绪了,成王败寇他只能接受。
“是我小瞧你了。”
师榆笑了声,“目中无人的丞相大人如今成了待宰的羔羊,果然很有趣。”
“可我想知道为什么。”庄长松没有把她的嘲讽听进心里。
他不明白。
师榆为什么会和顾湛勾连在一起?
本以为她是痴心妄想皇后之位,可是如今看来根本不是,他心里清楚娴儿不可能弑君,如今师榆又出现在这里,这事只怕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可她不是一直和顾北庭站在一起的吗?
顾北庭没了,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看来丞相大人是坏事做多了呢,都已经记不清了。”
“你……一直想对付的都是我?”
“是啊。”师榆笑着点头应下。
她特意抬起左手露出腕上被修复好的血玉镯。
血玉在这样的场景里莫名显得诡异。
庄长松的表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他眼瞳猛地一缩盯着师榆看了很久恍然大悟的“哈”了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还有活口。”
师榆缓慢地站了起来,“是啊,尚书府那么多条人命全都死在了你的诬陷之下,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做了这样的事,你倒是没有一丝歉疚。”
庄长松盘着腿坐得更加笔直了。
“当时的情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只是做了最有利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