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为什么！”
混杂着酒味的质问如利剑一般朝师洛而来。
他不耐烦的推了推师榆的肩膀，但是没能推动。
“师榆！别在这和我发酒疯！”
师榆好似完全听不到他的话，她凄楚的看着他声音悲切自顾自的说：“你明明是我的哥哥不是吗？为什么在你心里我却连一条狗都比不上？为什么不给我糖？”
师洛愣了愣。
他就没给过师榆好脸色，她突然提起以前的事他一时也没想起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但……
不就一颗糖吗，至于记这么久？
“为什么不让我笑也不让我哭，为什么要一直欺负我！我们……不是家人吗？”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决堤，滚烫的泪掉落在师洛的手背上，他难得的有些动容。
可想到师母盖上白布被推走的那一幕他又狠下了心。
“你喝醉了，快松开。”师洛有些慌乱的去掰她的手。
着急之下，指甲在她手背划了一道红痕，可师榆仿若没有察觉继续说着她想说的。
“我知道你恨我，爸也恨我，可是，是妈妈拼尽全力把我生下来的，她是希望我降生的！为什么你们不希望，为什么……”
师榆手松了力道靠在师洛的身上闭着眼呢喃。
“我们还有可能像普通的家人一样相处吗？哥哥，我好苦，好难受，他们都欺负我。你不要相信施梦梦，她会骗你的。”
“你多疼疼我好不好？哥哥，哥哥……”
靠在他身上的人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师洛垂眸，她已经睡着了。
他心里发紧，双拳紧握，眼眶也有些泛红。
当初，他和父亲都很期待她的到来的，可是……为什么要是那种方式？
“不可能了。”他微不可闻的呢喃。
过了会，师洛把师榆放在沙发上，随后拿起一边的毯子给她盖上。
他蹲在师榆面前，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的说：“师榆，你居然养成了这样恶劣的性格，哪怕在醉酒也不忘说梦梦的坏话，可惜我有眼睛，我会看。”
他停顿了会，道：“你要是安安分分，我不会让你为钱发愁的。”
师榆哭得鼻子通红，小脸都委屈的皱成一团的样子让师洛看了难受。
当即起身大步朝楼上走去，不想再多看一眼。
不让她笑，是因为她害死了妈妈，没有资格！
不让她哭，是因为妈妈离世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哭，真的好吵。一听到她的哭声，他就不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天……
师榆，你的降生就是个错误！
他一遍遍的这么告诉自己。
客厅的灯灭了。
黑暗中，师榆缓缓的睁开了眼，再无悲伤只剩一片冷意。
不可能了是吗？
那就，不必再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