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听到好消息之后就连饮了三杯酒,如今说起话来也带了一丝醉意,南星不知道对方是借着酒意把心里话说出来,还是真的在和说醉话。
不过,南星还是认真答复:“我知道爹你是害怕因此连累到娘和我,我并不觉得为了家人忍气吞声是懦弱的表现。
因为,如果没有爹,我和哥哥又怎么可能会成长到如今的模样?所以爹爹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南星心里清楚,因为穿越而来的关系自己把心思都放在改变剧情上,一脑门的想要通过医术扭转原身命定的结局。
所以自从安大夫受伤以后,自己和安家父亲俩的关系都没有原身在时那么亲密,艾氏还有安大夫可以将这些表现当做女儿成熟懂事以后的成长。
但只有南星自己知道,更多的也有想要逃避这段不属于自己的亲子关系的原因。
她在心里还没有彻底的把艾氏还有安大夫当做自己的父母,更多的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过了没多久,川柏就回到了家里,脸上的笑意还没进门,那白白的牙齿就晃瞎了屋里三人的眼睛。
艾氏笑着迎上去:
“你往日里一向不喜形于色,今日变得这么高兴,小心外面的人说你不好。”
儿子一心要走科举这条路,艾氏自然也对这方面有所了解,读书人最是爱惜羽毛,对于自己的名声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她特别看重外人的说法,就怕儿子这么高兴,被别人说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川柏不在意,他难得豪放的大声说了起来:
“娘,儿子不仅要大声的笑,还要大声的说这姓姚的有此下场,这可真是老天开了眼。
那年因为他贪污灾银,有多少户人家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白白失去了性命?就连爹也是因为他废了一双手,再也无法行医了。
于公于私,他都是我的仇人,仇人得此报应,我怎能不开怀的大笑一番,实在是应该好好庆祝!”
南星笑着帮腔:“的确是应该好好庆祝的,像这样的人这时间越少,百姓们的日子才能过得越好。
有的人他过上好日子,靠的全是自己的努力,而有的人他能过上好的日子全靠残害别人欺负别人,他的好每一分都流着别人的血泪!”
川柏鼓掌,情绪的确很激动,差一点就要直接冲上来,把南星抱在怀里了:
“妹妹说的好,他家中的每一块砖,每一块瓦,可不就是流着别人的血泪吗?巡抚大人已经写好了奏折,连夜送往京城,等新的县令到了,那姓姚的混蛋就是想坐牢都没机会。”
安家很高兴,县里其他因为姚县令而吃过苦,受过伤,失去过亲人的人,在这一晚都很高兴,比过年还要热闹呢!
当然也有因为和姚县令来往过密,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人家,今夜只怕是彻夜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