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某此次前来是想亲自向沄姑娘道谢。”
年过五旬却看不出半点老态,一年看过去、似乎比谢意林还要年轻几岁的谢意申很符合王沄印象中的儒将。
温和俊美的相貌、坚定毅然的眼神,儒家的气质夹杂着铁血气息,武将风范不掩世家风流……这一身绝代风姿不知道惊艳了多少人,但绝对惊艳了王沄,让她难得有了郎绝独艳的感叹。
谢意申是昨日下午抵达宁州城的。
入城之后,他们便与岩大夫分道。
岩大夫由谢意申派人护送回府,而谢意申则带着其他人投宿后,非常正式让人递了拜帖,得了回帖之后,今日才携董恺辙一道先来拜访。
他并没有因为王沄年幼便做出长辈姿态,一开口便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谢某此次大难不死,多亏了沄姑娘的提醒和岩大夫的妙手医治,此救命之恩,谢某衔环相报都不为过。”
“谢将军无需这般客气,小女只是做了应做的分内之事而已!”
王沄笑得落落大方:“谢将军卫国戍边几十年,为抵御外敌立下的赫赫战功,是大晋之功臣,无论是谁,猜到将军可能被人暗算都不该袖手旁观。”
谢意申不能确定王沄这话是出自肺腑之言还是说来恭维自己的,但无论是哪一种,这话都让谢意申熨帖。
他叹息一声:“沄姑娘这话说的……谢某惭愧!”
“小女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王沄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诚恳十足:“谢将军是小女最敬佩的当世英豪,小女虽人微力薄,将军有需,小女也愿竭尽所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姑娘大义~”
除了这句场面话,谢意申还真的找不到更合适的说辞——暗中算计,试图毒害他的最有嫌疑的是面南朝北的那位,为的是能把将北府军收归己有;原以为与自己同心同德的谢意林对此略有察觉却佯作不知。
他知道,谢意林无非不过是打着没了自己,接手北府军定然还是谢家人,而无论是谁,都会比自己更容易受他驱使。
效忠的,想让他死;血脉相连、得他恩惠的,想他死;反倒是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想帮他并且帮了他,这让他感慨万千。
“大义当不起,小女不过是尚有良知,不想做狼心狗肺之人罢了!”
“而且,小女也是有私心的。”
迎着谢意申的目光,王沄笑意盈盈:“将军定然听说了,几乎每年都有商队亡胡地的兴隆号是家祖父创立的产业,如今归小女所有。”
“小女如今与将军搭上了,这以后兴隆号的商队从祁州出关定然不会被人为难……您说可是?”
谢意申笑了:“这是自然!从今日起,只要谢某还有一口气,在祁州地界上,就无人敢为难兴隆号半分。”
王沄笑着打趣:“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小女以后在祁州遇到什么,可是会不客气的上门求助的。”
“沄姑娘千万不要与谢某客气,就算不在祁州,有需要、而谢某又能帮上忙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
谢意申看着王沄:“沄姑娘与谢某之间可还有家姐这层关系……谢某腆着脸也能在沄姑娘这儿充一下长辈,当长辈的照顾晚辈一二是天经地义之事。”
王沄收了笑,认真点头:“将军这话我是会当真的,会真的不与您客气的。”
谢意申满意的点头:“本就不该客气生分。”
他亲手递过一份礼单:“这是谢某的一份谢礼,区区心意,沄姑娘可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