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萧烁儿声音清冷,语气里还有些怒意,不过还是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了些。
“他……他是我弟弟。”
萧烁儿看了男孩一眼,随后看向初夏,“你娘……怎么了?”
提到这个伤心的话题,初夏的眼泪再次流出来,“我娘生了我和弟弟后,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年纪大些,就一病不起……”
萧烁儿起身,“先进屋吧。”
11已经默默的回屋收拾行李了。
他没有再挣扎,眼神无神动作很机械。
……
叶勤给东家倒了杯茶水,“东家……这孩子是我从小养大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后我跟她没关系了,我不想收这样的人为徒。”
“嗯。”
说实话,要是他的话,最亲的人做出坏的举动,他也会原谅,会跟他说这样做不对……
就像阿苑,她小时候也经常犯错,但他也不至于他犯个错,就跟他断绝姐弟关系吧。
人在小时候就是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哪里分得清对错?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旁人在他空白的纸上填上美丽的颜色。
教他分辨是非,教她明白对错,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但她都这么大了,屡教不改,那就难以改变了。
如果阿苑再像他这个年纪做出像这种事一次两次,也许肖硕不会说什么,会只会告诉他这样不对,告诉他怎么样才是正确的?但如果次数多了,萧烁儿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狠心……
所以叶勤做的很对。
但即便如此,对于萧烁儿来说,如果他多次犯同样的错误,屡教不改,也许萧烁儿还是会狠心与他断绝情义。
萧烁儿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转向初夏姐弟。
“你们家在哪?”直奔主题,不拐弯抹角,一向是萧烁儿的风格。
“河西村。”
“娘……”小祁抬头看了眼初夏,随后用别人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小声说道“娘,现在在京城。”
“娘身子不好,你怎么能带她来京城?!”初夏直接吼了出来,眼里满是怒气。
但下一秒,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偷偷瞄了眼萧烁儿,气势弱了些。
“前段时间娘身子刚好点,就非要来京城看你……我拦不住她,只好带她过来了,可能是舟车劳顿……娘这几日病的越来越重……”说话间,声音又哽咽了些,男孩的脸上满是自责。
“娘在哪呢?”
“在城郊的破庙。”
小祁说的那个破庙萧烁儿有所耳闻,那是前渊的国寺。
后期王朝改姓,不过皇室却并未对前朝国寺斩尽杀绝。
当时,作为国四的庙宇可谓香火旺盛,每日来的人源源不断,人山人海,但王朝改变之后,谁也不敢冒着死的风险去那里上香?
渐渐的人越来越少,一些小辈的和尚受不了苦都接连跑路。
只剩下老一辈的和尚,眼中带泪在破旧的庙宇中结束余生。
随着庙宇中最后一个人的死亡,诺大的庙宇再无人打理,久而久之便没落了。
“走吧,我去给你娘看病。”
“东家!这事儿是我不对,我没管好我的徒弟,让我跟您一起去吧!”
“嗯。”萧烁儿随意的点头应下。
走在路上,小硕看着小声交谈的初夏姐弟,二人也不由得悲从心起。
二人声音很小,但却又怎能逃得过萧烁儿的耳朵,虽然不是有意听着,但他也做不到把耳朵闭上,不是这两个姐弟这么久不见了,可却一点叙情的意思都没有,一直在聊他们的母亲都初夏在问弟弟母亲近期的状况。
萧烁儿走出马车,坐在车檐上,这和给车夫吓了一跳,连忙催促公主进去。
可萧烁儿却摇了摇头,只是静静的从怀里拿出了应霜。
曲子悠扬婉转,吹出了他对母亲和弟弟的思念。
“姐姐,你又在想小野哥和阿苑哥了吗?”
“嗯。”她轻轻笑了一下,但笑意却并不达眼底,相反,他的眼中满是凄凉和哀伤,和嘴角的微微勾起形成明显的对比,可却又丝毫不显得怪异,到别有一番相对的美感,自带忧郁气质。
(我尽力了,文笔不好,只能形容到这程度了,你们脑补一下烁儿此时凄凉的笑容吧。)
其实张荧的话还没说完,她也思念娘亲。
“姐姐,可不可以给荧儿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啊?荧儿想听~”张荧坐下来,靠在萧烁儿身边,脑袋轻轻的塔着他的肩膀。
萧烁儿静静叙述着之前的一些往事,表情带着淡淡的哀伤和苦笑。
渐渐的,脸上的情绪都敛去,眼神也毫无波澜,就像在叙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经历一般,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
想到姐姐小时候受了这么多的苦,而自己至少还有快乐的童年,相比起来,他受的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没了爹娘,姐姐把她护的好好的,还带她看了很多东西,说起来过的比以前还要幸福,只是……他更希望是爹娘陪她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