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萧烁儿悄悄摸到了陶值一家子的房间。
陶值一家六口住的通铺。
早春时节,天气还有些冷,六个人身上都只是盖了点破旧的薄被。
很难想象,作为管家和管家的家人,竟然连一个好被子都盖不上,居然还是睡得通铺。
可见他们的前主家将他们剥削的厉害。
此时熟睡的陶镜突然轻哼了两声。
萧烁儿一惊立刻闪身到墙边,隐入黑暗。
陶镜拱了拱身子,又眯了眯眼睛,然后就掀开被子爬到了旁边的陶吟身边。
“嗯……哥哥……”
陶吟似乎没醒,好像说梦话一般的“嗯”了一声,然后将陶镜搂入怀中。
片刻后,听着二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萧烁儿确认他们睡着了。
萧烁儿松了一口气,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陶吟身边。
萧烁儿再度确认他已经睡熟后,伸手轻轻地打到了陶吟的手腕上。
陶吟并没什么反应,他这种水平还不至于有一点小动静就从梦中惊醒。
片刻后萧烁儿收回了手。
他竟然还是个早产儿?
先天不足,元气不够,但若后期好生调养的话,倒也无碍只可惜,他是下人的孩子,前主家剥削的又比较严重,再加上那次被打没了半条命,就这具身体,哪怕天天大鱼大肉伺候,也不一定能养好了。
但他这身体虽弱,怕是经过那次事后便经常生病,萧烁儿能改善他的身体,却没有把握能完全养好。
萧烁儿叹了口气,自己就算能帮他,她说不定还不接受呢。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陶值就把萧烁儿叫了起来,今天上朝可不能迟到。
萧烁儿揉着眼睛,还没什么精神,天都没亮呢,就要起来上朝。
唉!
吃饭的时候都没精打采的,张荧还没起来。
萧烁儿此时也有些焦急,一般朝服都会在正式上朝之前送到家里,然后再把钱给送来的太监即可。可他这都要出发了,怎么还没来?
快吃完饭时终于来了!
是小泉子。
但这并不是什么搞特殊,一般状元的朝服都会由总管大太监送来。
换上朝服的萧烁儿缺少了以前随意的风格,再板着脸倒是有些怵人。
此时时候尚早,萧烁儿坐在屋里,铺纸研墨。
一切都准备好后,萧拿起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起来。
【阿苑,云墨哥哥,云九哥哥:好消息,我中了状元!还被封为了翰林院修撰。
皇上还私下了萧府,甚至还借了我1万两。对皇上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真的很贵重。但实际上我坐上了这个位置,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皇上还让我好好干,以后赚了钱再还给他。说实话,一个皇上能为陈子做到这地步,真的已经开了先例了。你们知道吗?不知为何,每当面对皇上时,我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也不会形容,就是不太舒服,还想哭。
皇上养了一只鹰,叫朝阳,明明他只亲皇上和泉公公的,可他却对我十分亲近,连皇上都不明白是何缘故。
阿苑,你在那边专心集积分,尽快攒够了,然后和云九哥哥来找我。
今天我就要上朝了,这两天都太忙了,忘了给你们写信,这赶在上朝前这一会儿给你们写的,不说了,我走了,快来哦!】
——
陶值已经背了马车。
幸亏陶值想着,昨晚坝去买了马车和车夫,卖身契也是昨晚睡觉前刚到萧烁儿手里的。
不同于陶值,他们这些人都是皇上给他准备的事无巨细,连生平都有,但这个马车夫只是一个卖身契,甚至还没见过他一面。
萧烁儿打量了这个车夫一眼,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而且满面愁容似乎有什么心事。
见到二人前来那车夫站起来连忙行礼,“见过萧大人,陶管家。”车夫虽没见过萧烁儿,但一切陶值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这人走在陶值前面,那肯定就是萧烁儿大人为疑惑的,就是这个萧大人年纪这么小的吗?听说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萧烁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
车夫刚打算把凳子放下,让萧烁儿上来,没想到萧烁儿直接一跃跳上了车檐,给在场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三人都十分惊讶,才知道原来萧烁儿是会功夫的。
“走吧。”
车夫应了一声,连忙坐好。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