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幼在门外拍门让宋迟放她进去。
她不想离开宋迟,她不想。
她找到答案了,她爱宋迟,永远都爱。
外面大雪纷扬,宋今幼和宋迟隔着一扇房门背靠背坐在地上。
如果重来,她今天不回把宋迟带下楼,会更加小心地把他藏好,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在她眼里,宋迟就应该永永远远陪在他身边,永永远远只属于她。
可他却说要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
宋今幼无助地闭上眼,想起有天晚上,酣畅的欢愉过后,宋迟身上布满了她留下的的咬痕和抓痕,他问她什么时候放过他。
“永远不会放过你。”她说。
那是宋迟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后来他似乎就认命了,她施加在他身上的快乐或者痛苦,他都安静地承受着,但她和他分享任何事,他都失去了兴趣,那双眼眸也逐渐失去温度。
而他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他是云端月,是高岭之花,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是她全部的渴望与渴求。
可她亲手把他从高高的枝头上摘下来,让他失去本该属于他光彩。
是她在剥夺他的人生,把他变成形容憔悴的模样,让他泯然于众人。
被她叫人分开四肢绑在床上的时候,被她强行灌药的时候、被她扒光衣服蹂践的时候、锁链在地上拖行的时候,他难受吗。
她的名字刺进他皮肤的时候,他怨她吗。
她的爱会让他感到束缚吗。
她该放手吗,该还他自由、还他辽阔天地吗。
上一世她的远离让她失去他,这一世,她想将他抓在手中,却还是要失去他。
她不懂轻重,不懂如何张弛有度,不懂她该如何去爱他。
两个小时后,宋迟打开房门。
宋今幼抬头便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她从地上爬起来,露出牵强的笑:“哥哥。”
“对不起。”
宋迟的视线在她脸上平缓地扫了扫,从容转身,“进来说吧。”
他把宋今幼扯到床边,让她坐好。
宋今幼睫毛轻颤,声音如浮荡着的落叶般飘下来。
“对不起。”
“你可以、可以原谅我吗?”
宋迟矮下身,蹲在她身前,眸中映出她的脸。
“别哭。”他将她的手铐解开,指尖在她手腕上冰凉划过。
她泣不成声,而他脸色始终温和,想让他原谅她的话,却再也无法说出口。
如果她的爱让他感到束缚,她会放手。
如果她的存在让他感到厌恶,她会离开。
关于他的一切,她曾经想要掠夺,想要占有,而现在,她只想成全。
“我可以净身出户,能把小团子留给我吗?”
宋迟摇头。
下一秒,在她的注视下,他用那副漂亮的金手铐将自己双手铐上,把钥匙交到她手里。
“不要走。”
“我愿意做你的囚徒。”他虔诚地说。
他亲手埋下的种子,可以妄意生长,可以活成任何模样,不必开花。
窗外朔风凛冽,白雪覆满庭院。
他会恒久爱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