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肜身为主将,自然知晓这贻误军机的利害,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祭肜拔转马头,正欲离去,
一阵銮铃声响,
“谁!谁在那!”
李无德的心腹们,如同受惊的野兽一般,“噌”的一声从地上窜起来,抽出腰间的配剑,警惕望着声响传来的方向,
祭肜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抚胯下的白马,踱步走出这重重树枝的遮挡,
“祭!祭将军…”
许是见识到了祭肜的厉害,这些人的态度也恭敬了起来,
“尔等在这里做什么”
“这…”,
“我等…”
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他,最后目光都落在了,领头之人身上,
“我等也是受李无德这老贼的蛊惑,这才对祭将军做出违逆之事,还请祭将军原谅”,说着领头之人便跪倒在地,后面的人也跟着跪在地上,
“哦?”,马上的祭肜轻挑眉头,
“既是如此,各位快快请起,随我一同去到那王爷面前承说一二,到时候我也好向王爷给诸位求情!”
“这……”,跪倒之人,皆是面露苦色,
“嗯?!”
“是,是,是,我等定随将军一同去面见王爷!”
“如此便好,这就启程吧!”
说罢,祭肜圈马回身,身后这些人也陆续起身,跟在了祭肜身后,领头之人走的最是靠前,刚迈出两步,他身后的人就仿佛看见了鬼一般,
只见那领头之人,抬起的左脚迟迟没有落下,身子僵硬,一柄湛金色的槊头从他的咽喉洞穿而出,鲜血顺着伤口四溅,流满了后背,再滴落在地上,
离他最近的那人,身上亦被溅到血,吓得瘫软在地上,其余人也是被吓得不轻,手中的兵刃掉落在地上,
随着湛金色槊头的抽出,领头之人的尸身轰然倒地,一双凸出的眼球和那惊惧的表情,以及那来不及抽出的刀,甚至还没来得急,摸到刀柄,
马上的祭肜并未回头,甩了甩槊头上的鲜血,
“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剩下的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跪倒在地,一遍一遍地拿自己的脑袋捶着地面,
“小的们知道,小的们知道”
祭肜催马前行,身后这些人从地上爬起来,紧跟其后。
新莽军粮营,
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一番大战过后,黑铁甲的祭遵手握混元双槊,黑色的铁甲上沾满了鲜血,那额上的白色发带早已断开,掉落在地上,脸上尽显疲态,
祭遵身边是一圈又一圈的汉兵汉将,就等着围杀祭遵,在那汉兵之中,有一员主将,身后四杆护背旗,一杆大旗飘扬在身后,斗大的一个,“朱”字!
随着再一次冲锋的信号发出,汉兵汉将再次朝着祭遵冲了上来,祭遵吃力地抬起混元双槊,刚抵抗住前面几人的进攻,就被人从后面扑倒,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人压了上来,将祭遵死死压在底下,祭遵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力,被五花大绑起来,缴去了兵刃,
好些个兄弟惨死于祭遵之手,汉兵们群情激奋,好几把钢刀就要落在祭遵的身上,除之而后快,
平地炸出一声喝喊,
“住手!”
那些钢刀毫无停歇的意思,汉兵们各个杀红了眼,恨不得立马将这敌军的将领抹了脖子,
那位朱姓将军,一跃而起,脚下轻点马背,一个纵身来到祭遵身前,一人一脚将那些个手持钢刀的汉兵踹倒在地,
“他娘的!老子让你住手,是听不到吗!”
一名倒地的汉兵不服气,爬起身来挥拳就打这位朱姓将军,这位朱姓将军不退不让,左手卸去那汉兵的力道,紧接着刁住他的手腕,弯腰塌背,一个转身,将那个疯卒子摔在地上,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直起撑天的脊梁,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审视着周围的汉兵,
“这朱大司马,平时就是这般纵容你们的!违抗军令可是死罪!我看谁敢再动!”
汉兵中那些蠢蠢欲动的眼睛全都垂了下来,那些个手持钢刀的汉兵也都退立一旁,
这位朱姓将军,这才挪开自己的脚,几人上来将那名疯卒子扶了下去,疯卒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朱姓将军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跪在地上的祭遵身前,上下打量一番,视线最终停在了祭遵腰间的木牌上,
祭!
“想必,你就是祭遵了吧!”
“不错,正是!”,祭遵明白,此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救下自己,
“就是那个,背土葬母的祭遵?”,
祭遵听到这人第二次发问,还提到自己的母亲,心中疑惑起来,
“是,敢问阁下为何如此发问!”,祭遵始终被压着身子,没能看到这位朱姓将军的样貌,
“快快请起!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一双有力的手扶起祭遵,这位朱姓将军屏退左右,言语之中透露着激动和开心,
这下不只刚才抓住祭遵的汉兵纳闷了,就连祭遵本人也更加奇怪,
祭遵站起身来,这才看清这位朱姓将军的神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