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七道黑影齐动,只留下原地错愕的新莽精骑,这些普通人看着那片焦土,心中的恐惧久久不能散去,都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片刻后,回过味来的副将,大喝一声,
“都愣在这干嘛!追啊!”
自己则是缩在队伍中间,新莽精骑也跟在面具人的后面追去。
刘秀一鞭子一鞭子的落下,
“驾!驾!驾!”,
不停地回头看着自己与祭肜的距离,眼看越来越近,刘秀手中的鞭子抽的越狠了,想要拉开距离,
祭肜脚下一提,宝弓跃然手上,搭弓出箭,这一箭瞄准了刘秀那匹马的马屁股,
“嗖”的一声,
刘秀一个侧身躲过,正庆幸这祭肜的箭法也不怎样啊,
马儿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向右侧翻到下去,连带着马车一起翻倒,刘秀与白灵泽两人一齐滚落到地上,
刘秀顾不得疼痛,刚要起身,马蹄声已经到了,祭肜那匹马前推高扬,在那蹄子之下正是刘秀的脑袋,
刘秀满眼都是大大的马蹄,整个人慌得不行,往右侧一翻滚,躲过践踏,
又听得武器破风的声音,抬眼一看,祭肜的虎头湛金槊又刺来,刘秀翻动身体,再次躲过,
祭肜拨转马头,再次踏来,刘秀又是一个翻滚躲过,
都滚了这么多了,刘秀索性就多滚点,接连几个翻滚,直到一颗树下,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祭肜又是一槊刺来,刘秀背靠大树,眼睁睁看着这槊尖离自己越来愈近,头上斗大的汗珠如雨一般,眼珠子瞪圆了,里面全是那槊尖,
危急关头,刘秀猛地一个侧头,躲过攻击,这槊尖硬生生地插进了树干,
刘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槊杆,死也不松手,
兴许是槊尖深入树干,再加上刘秀死死抓住槊杆,祭肜使出浑身解数也扽不出这口槊,再次尝试两下仍是扽不出来,
祭肜索性松开槊杆,低头去腰间拔宝剑,刘秀瞅准时机,从树下翻身出来,头也不回地就跑,心中却是骂骂咧咧,问候着祭肜,
“噌”的一声,宝剑出鞘,
刘秀这边才刚刚跑出去两步,祭肜放马就追,一个跨步就追了上来,挥剑就砍向刘秀的脑袋,
也不知怎滴,这刘秀也是福大命大,慌不择路间,脚下有一个深坑,没注意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祭肜一剑砍空,却看见刘秀掉进坑里,高兴地合不上嘴,
“哈哈哈!刘秀小儿,看来今日你难逃一死!”
祭肜甩镫离鞍下马,两个大步走到坑边,
坑内的刘秀,此时真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刘秀是心急如焚,慌乱之下,只能拱手,好言相劝与祭肜,
“祭贤弟,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苦苦纠缠,今日你若能放我一马,他日我刘秀必涌泉相报!”
刘秀眼巴巴地望着上面的祭肜,期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生路,
“刘秀小儿!今日并非是我祭肜想要你的性命,实乃王命,不得不从,还望九泉之下,不要记恨于我!”
这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把刘秀从头浇到到尾,刘秀只觉得逃生无望,仰天长叹,
“可惜我刘文叔一腔热血,未能报效家国,未能复兴汉室,汉室未明,我死不瞑目啊!”
两行清泪从脸颊划落,
祭肜瞧着刘秀狼狈的样子,沉默不语,心中却已是泛起点点涟漪,我祭次孙,又何尝不知道这世道的艰难,可……
祭肜抚摸着腰间的木牌,上面祭字的一笔一画,他都记在心里,他们家就剩下哥三了,不能再没了,
只留下一声叹息,祭肜慢慢俯下身子,一剑刺向刘秀,
深坑内,刘秀紧闭双眼,脑海中,那些重要的人一遍遍地闪过,在这之中,也有柔甲……
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
刘秀闭着眼睛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等到利剑刺入身体,刘秀不禁疑惑,难道这祭肜发善心了?
刘秀缓缓睁开双眼,一只手停在自己眼前,这只手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柔甲!
刘秀的目光从手上挪移到伸手之人的脸上,确定了,是柔甲!
只不过柔甲此刻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虽然她硬挤出一丝笑容,刘秀伸手抓住那颗救命稻草,从深坑里爬了出来,望向四周,随他一同翻出马车的白灵泽也在一旁站着,还有那六个面具人,再有就是背对着刘秀的柔甲,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斑斑,刘秀想关切柔甲,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了,
“跟紧我”
柔甲的轻声细语,钻进了刘秀的耳中,刘秀怔住在了原地,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多次救了自己的女子,
柔甲见无人应答,微微侧头瞥见了刘秀在看她,又快速的别过头,
刘秀也从呆呆的状态,醒了过来,
抬眼望向四周,新莽精骑已经把他们包围了,先前追杀自己的祭肜,已经跑到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