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站在这熟悉的大门前,王盛脸上带着些许无奈,这刀就可着一个人刀呗,这陛下也真是不客气啊,王盛看了看身后的二百羽林卫,瞬间踏实了许多,
王盛头戴前将军将冠,身披金盔金甲烈焰袍,胸前护心镜,狮蛮带三环套月搭钩,肋下佩带一口宝剑,鱼褟尾两征裙,
按照王盛以往的经验,来刘府,一次比一次凶险,王盛准备齐全后,才拾阶而上,轻叩刘府大门,
刘府的老管家打开门一看,这不是老熟人么,
“王将军又来了,这次是有什么事情”,老管家问候着王盛,
王盛尴尬一笑,你这个又字,说的我心口痛,
“陛下口谕,请统义阳王妃回宫!”,
管家把大门开圆,用手一指,
“您请!”
王盛大手一挥,羽林卫鱼贯而入,通过那个白鹿拱门,踏足红柱长廊,王盛想起自己第二次来的时候,那场长廊之战,自己吟风宝锏留下的痕迹还在,洞口也没有填补,
果然,跟王盛想的一样,假山顶还是光秃秃的,剑砍锏劈,历历在目,
从进来到现在一路上太平静了,平静地让王盛有些害怕,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王盛脚下自觉地慢了下来,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把身体藏进了羽林卫之中,
一干人等来到了,正厅门口,王盛定睛一看,国师公刘歆端坐大厅主位,靠着主位的蒲团上跪坐着,统义阳王妃,二人正有说有笑,喝着上好的茶,茶香四溢,门外的王盛也闻到了茶香,
王盛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半个时辰后还是没人搭理他,羽林卫都看着王盛,王盛也热啊,穿盔戴甲搁太阳底下站半天了,全身都是汗,
王盛只好壮着胆子,走进正厅,
原本有说有笑的两人顿时没了声响,王盛心想,针对我是不,
王盛是恭恭敬敬地施礼,
“国师公,小人奉陛下口谕,来接统义阳王妃回宫!”,
刘歆不曾理会他,统义阳王妃,刘愔,起身答话,
“不知陛下召我何事!”,
“小人不知!”,王盛恭敬地回答,
“那好,将军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刘愔说完就起身去后宅了,
王盛在厅下站着,国师公刘歆自顾自地喝着茶,王盛进门到现在也快一个时辰了,滴水未进,看着刘歆喝茶水,自己也咽了咽口水,
刘歆是主人家,不能一直晾着皇上派来的人,刘歆放下手中的茶盏,
“王大人,在我朝为官多久了!”
王盛不敢怠慢,“小人跟随陛下十五年有余”
刘歆正襟危坐,“十五年,想来老夫与陛下相交已四十五载,虽说不是相濡以沫,倒也算得上是至交”
“是,是,国师公说得对,陛下也经常跟臣下,提起您和他,年轻相遇相知的场景,每次提及都是不能自已,泪流满面”
刘歆不为所动,继续说着自己的,
“人言道,伴君如伴虎,我与陛下交好,尚且如此下场,大人又如何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事外!”
王盛听了心中感叹,我又何尝不知!可我是臣,陛下是君,身不由己啊!
王盛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国师公多虑了!”
刘歆见劝不动王盛,一声冷笑,“那大人好自为之吧!”
王盛等了半天也不见统义阳王妃出来,心中着急万分,小心提醒刘歆,
“国师公,要不您派人到后院看看”
刘歆瞪了王盛一眼,“怎么?陛下到底是让你来接!还是让你来抓的!哼!”,随即派侍女去后院看看。
统义阳王妃回到后宅,让贴身侍女帮他换上王妃服饰,便遣退了侍女,
刘愔思来想去,想到父亲昨夜从宫中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父亲上一次这个样子,还是弟弟身死的那一次,刘愔怕自己此去也是凶多吉少,
就来到书桌前坐下,研墨,提笔在竹简上,写下一封家书,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服毒自尽了。
等到侍女来到后院,查看王妃是否收拾好了,
侍女轻叩屋门,见无人应答,心说不好,推开屋门一看,王妃趴在书桌上,七窍流血,面目全非,侍女惊吓叫出了声,
正厅的刘歆,王盛听到了惊叫声,匆忙起身,就往后宅赶,跟吓跑的侍女迎面撞上,侍女跪倒在地,哭泣着说,
“老…老爷…小姐…她……”,
刘歆心急如焚,大声喊着,
“小姐怎么了!”
“小姐服毒身亡了!”,侍女哭着说,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刘歆颤抖着倒退几步,昏厥了过去,王盛先一步托住刘歆垂落的身子,把他交给仆从带下去,自己赶忙冲进刘愔闺房,
王盛过来一看,
“呀!”,王盛大叫一声,坏了!
王盛是眉头紧皱,二目圆睁,只见王妃刘愔趴在书桌上,
王盛一个箭步冲到尸体跟前,撕开自己的烈焰袍,包裹右手,往王妃的脉上一搭,王盛心凉了半截,脉象全无,王盛再一看流出的血是黑色的,果然是服毒!
全身仔细探查一番,此人身穿王妃服饰,手上带着国家至宝,腰上悬着的玉佩,“刘愔”二字,清晰无比,此人身形也与王妃刘愔别无二致,就是面目全非,显然死了多时,
王盛不禁倒退两步,瞳孔骤然一缩,
“这!这!这要真是王妃,我王盛岂不是,不死也得扒层皮了!不行!我得尽快禀报陛下!”
王盛再看向书桌,王妃手边留有几枚竹简,王盛抄起竹简就溜,
王盛迈大步,腾腾腾就往外走,走出屋门,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大厅,指挥着门外的羽林卫,
“快走!”
羽林卫跟着王盛就出了刘府大门,不明所以的羽林卫头头就问,
“将军,咱不是来接王妃回宫的嘛!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