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呆站在原地,后背上全是汗,酒是无心再喝了,岑彭向殷二请辞,殷二也不曾理会他,岑彭只好自己自行离开,从门口出去的时候,看了妻子一眼,想说些什么,化作了一声叹息,岑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城主府,宴席上那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不知何时走的,竟也不知去向。
咱这边单说岑彭
夜早已深了,岑彭一个人拖着步子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精气神,
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
“大人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岑彭抬头一看,已经过了自己的府邸了,再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这才回答,
“阁下何必躲躲藏藏,现身一叙”
只见那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岑彭在宴席上见过这个人,自然有印象,
“阁下,这是追出来,取笑于我?”
“非也非也,大人又哪里值得我取笑呢?”,那位公子哥摇着头说,
“那阁下这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疑惑的岑彭脑袋都炸了,他之前只觉得带兵打仗就只是疆场杀敌,却不曾想会如今日这般复杂,难以琢磨,
那位公子哥向岑彭拱手作揖,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小人任光,字伯卿,南阳宛城人,家中的生意与城主府有些交集,因此今晚也在受邀之列”
任光上来就这么坦诚,岑彭也不好打马虎眼了,
“任公子前来,有何事找我啊”
“公子二字不敢当,大人还是叫我伯卿吧,大人今日对于宴会上的事有什么看法呢”
岑彭一阵苦笑,心里想,有啥看法,你问我有啥看法,你这不明知故问嘛,剑都架在我脖子上了,你没看到啊,还在这问我看法,
岑彭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啊,
“伯卿,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任光直起了微躬的身子,闲庭信步,
“大人,可知这王莽为何要启用您做这武考场恩科状元郎?”
岑彭眼神一凛,心里想这人明明知道我是王莽的官,还在我面前直呼王莽,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不就是因为我武力超群,连胜了五名考生”
“大人错了!王莽身为天子,早已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前朝忠臣杜颜杜天资的子侄呢,大人武力超群固然重要,都不及一个杜颜的忠臣之名来的实在,有了汉室忠臣的拥护,王莽会更容易掌控朝堂,甚至是天下,其次便是,大人年纪尚轻,相比较于那些老谋深算,与朝堂权贵有勾当的人,更容易操控些”,任光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听任光这么一说,岑彭还不相信,质疑道:“那我这一身武艺,一身本领,难道就一文不值?”
任光跟哄小孩似的,“相必大人的舅父,教会大人一身武艺,却没教大人这朝堂的风云诡谲,步步为营,大人只是投错了明主”
岑彭一拍大腿,更加信任任光了,“对啊,我舅父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朝堂半句,也没给我讲过他之前在朝为官的事情”
任光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让岑彭脑子转不过弯来,
“现在,大人知道为何宴会之上,城主大人会那么对你了吧”
岑彭上个问题刚想出来个一二,任光又抛出来第二个问题,岑彭这会脑瓜子嗡嗡的,
“还请伯卿明示”,岑彭倒是给任光拱手作揖起来
任光还之以礼,跟岑彭走的近了点,
“城主说的很明白了,这宛城之地,就这么多座位,能者上庸者下,大人凭借王莽的信任,又在两军阵前连胜三场,自然有您的位置,大人此刻再要位置,就是明摆着要分这宛城利益的一杯羹,您想,已经吃到您嘴里的肉,您会心甘情愿给别人么”
岑彭听的入了迷,摇晃着脑袋直说“不会”
任光看岑彭这么上道,心里想,得嘞,这人听劝,我再好好忽悠忽悠他
“这殷二自前朝就是宛城城主了,到如今早已树大根深,关系错综复杂,什么人该是什么位置,早有定数了,王莽为何仍然启用殷二做这城主,那是因为他得位不正,他需要这些豪门望族的支持,而殷二就是他掌握宛城贵族最简单的办法,但如今王莽想把这些收为己用,就用您来替换殷二,殷二贪得无厌,您只求功名,哪个好掌控,一目了然,所以这殷二才会处处针对于您”
岑彭一脸迷茫,估计脑细胞都烧焦了,触及到了知识盲区,岑彭也不想这么多了,看任光这么坦诚相待,和盘托出,握住任光的手就是一顿感谢,
“多些贤弟指点迷津啊,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任光贴着岑彭耳边,说道如此这般,这般
岑彭听了,对任光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对任光告辞以后,就掉头回自己的府邸了。
任光站在夜色之中,看着岑彭离去的背影,手攥的更紧了,慢慢地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句话,
“成败在此一举了!”
突然出现的任光与岑彭又商量了什么事,这任光又是为何找上不受城主殷二待见的岑彭?
我们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