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只见王莽从御椅站起身,手中的宝剑在地上拖着,剑尖在地上摩擦着,一声声揪着着在场众人的心,王丰身形一紧,王盛趴的更低了,王莽走到王盛面前站住,慢慢地俯下身子,双眼盯着王盛,寒光乍现,盯得王盛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凑近王盛,“恰好?”,王盛顿时浑身立抖,体似筛糠,喘着粗气,“臣…臣…臣罪该万死!”,王莽将宝剑举起,“唰!”,王丰正要出声阻拦,剑身停在了王盛的肩上,“做好你该做的事,没有下次了!卖饼贩子!”,说罢王莽将剑柄脱手,任其掉落在地,“叮当”,清脆的声音冲击着众人的精神,王莽转身走到御案旁,双手搭在桌案上,“宣甄丰,刘歆觐见!”,王盛瘫软在地,王盛自觉习武多年,身体倍棒,这一刻也如妇人一般。
不一会,刘歆,甄丰,就来到了这大殿之上。此时内官已经将殿上收拾的干净,退去了。二人看着,瘫坐在地的王盛和站在那的王丰,二人似乎明白了一些。便跪倒在地,“陛下,小儿糊涂,酒后胡言,冲撞了黄皇室主,请陛下降罪!”
“降罪?爱卿何罪之有啊!倒是我那女儿长得美貌的错了!”王莽阴阳怪气道。
刘歆连忙出声,“微臣已将小儿禁足府中,闭门思过,要打要罚全听陛下处置!”这刘歆倒是谨慎,心里想着,要打要罚,就是别杀我儿啊。
这甄丰倒是有些倔强了,“小儿虽不应该在坊间酒肆谈论黄皇室主,但我儿对室主的情真意切,我是看在眼里的,绝无亵渎之意啊,还望陛下成全犬子一片赤诚之心!”
刘歆,王丰,王盛,心里一阵暗骂,这糊涂玩意儿。
王莽本就对甄丰处处与他唱反调,积怨已久,此时听他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出来,“犬子?甄寻是什么东西,也敢提及黄皇室主,你也不看他那损样,寒碜不寒碜!”,这是一时的气话,另三人都听出来了,甄丰不乐意了,甄丰从跪着站了起来,另三人心中一惊,不好!
甄丰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高了起来,“我儿是什么东西,皇上何不说我甄家是什么东西!”,王莽正要出声阻拦,“我甄丰自平帝时,位居大司马之职,我将甄家满门性命皆堵在陛下一人身上,助陛下登上这无上宝座,可陛下呢,登基后是如何对待我甄丰的,更始将军!我与他刘歆、王舜有何区别,为何偏偏我屈居人下,我弟弟甄邯亦位居我之上,敢问陛下究竟至我甄丰于何地!”
王莽脸色阴沉,旁边的三人不敢插话,怕牵连自己,刘歆想替自己的儿子出声的,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莽踱步走到,王盛身前,王盛心想,这怎么又跟我有事啊,我招谁惹谁了!王莽也只是拿起宝剑,王盛松了一口气,又心想,他拿剑要干嘛!
甄丰双眼死死盯着王莽,王莽取了一块金丝镶边的帕子,擦拭着宝剑,“你问我,将你甄丰至于何地?你这是想念你在前朝的尊贵地位了么!还是说你能帮我反汉,也能助别人颠覆我大新!”,说着转身一个转腕,剑尖直指甄丰。
甄丰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他万万没想到,王莽的内心是这般想他,自己当初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帮他,换来今日的猜忌!甄丰摇了摇头,哈哈大笑,“王莽啊王莽!你这等忘恩负义之徒!我甄丰本是汉臣,本想着你能辅佐汉室天下,不曾想助你狗贼篡位弑君,我甄丰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先帝对我的信任与栽培,我……”,只见寒光一闪,鲜血溅在另外三人身上,还是热的,甄丰怒目圆睁,嘴还半张着,生机已然消逝了,那三人皆是心中一凛。
王莽拿帕子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闲庭自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王盛听宣,更始将军甄丰意欲谋反,抄满门,诛九族!”,王盛总领江湖事宜,杀人无数,也无法抗拒王莽的威压与寒气逼人,“臣领命!”,王盛赶紧退下去,离开这片压抑的地方。
刘歆还沉浸在甄丰身死的事实里,听得这么一句,立马缓过神来,“我儿只是一时糊涂啊!陛下,求陛下放小儿一条生路吧!请陛下削去臣的官职爵位,贬为庶民,臣对陛下绝无不二之心啊!”,王莽冲着殿外喊道:“取火盆来”,王莽将当初刘歆献上的那本赤符图取了来,扔在了火盆里,边翻火边说:“子骏之心,我自是明白的”,刘歆看着盆中化为灰烬的赤符图,心如死灰,双手紧紧攥拳,指甲将手掌扣出了血,眼中的泪光闪烁,“臣…领旨”,刘歆失了神智一般退了下去。
王盛带着一队执金吾,浩浩荡荡地来到甄府,将甄府阖府上下八十余口,都带到有司衙门圈起来,待到秋后问斩,甄寻知道自己要凉了,提前卷钱跑路了,后来被朝廷通缉抓到了,直接处死了,此事还牵连了朝中的一些人,李通的父亲李守也在其中,李守父子的命运又将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