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国公府呢,公主不过训斥一声你就做出这种样子,让别人怎么瞧公主!”
雪兰侧了侧脸庞,才发现凉亭附近已经有三两贵女,见状远远的朝齐昭宁行了一礼转身不见了身影。
“看来我与公主殿下缘分匪浅,你这宫女可是说错了,如此缘分怎非良人?”
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齐昭宁转头去看,只见轮椅正好从一人高的矮丛里出现。
来人面色苍白,却难掩俊美的脸庞,剑眉入鬓眼含桃花,此刻微勾的嘴角若是轻抿着就立刻少了几分温润只剩肃意。
齐昭宁也有些没料到,自己的侍女说人坏话还被抓了个正着,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歉意的看着那人。
“是本公主没能管束好侍女,给世子添困扰了,回去我定严加管束,还望世子海涵。”
其实雪兰说的这些话永京众人都心照不宣,但她说出来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
“永京内的世子何其多,我还以为你在叫苏世子呢。”
裴逸被身后的侍卫推上凉亭,和齐昭宁面对面坐着,轻咳几声又继续说道。
“咳咳,在下裴逸见过宁华公主了。”
裴逸!
齐昭宁的心都快要跳出来,是了这双眼睛像极了裴逸,只是两个人的面庞却天差地远。
不知为何,她几乎可以确定前世伴她从北狄手中收复城池的那个裴逸副将就是当时的定安侯,现在的定安侯世子!
他和她并肩作战近半年亦师亦友,她还曾夸赞过他的谋略比起定安侯不遑多让,很多时候若非裴逸她绝对活不到回永京那日。
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只觉自己此刻快要呼吸不上来了,想起两世重叠的所有事情,她陡然反应过来。
所以前世的他也是拖着病体在战场上厮杀!怪不得他那时总会面色苍白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她还打趣过他不像是个武将!
甚至南谣叛变时他远在峪安关,就指挥只有五万大军的威虎骑和南谣十二万大军僵持在陇南一带,在自己回京之后又带着她的嘱托赶赴南谣。
“昭宁!你怎么了!”
裴逸已经做好眼前的少女依旧一脸冷淡的准备,三岁的孩子本也记不住什么的,有些事情他记得就好。
谁知,她眼底的震惊不过须臾,转瞬眼眶内蓄满了泪水从脸颊上不住的往下落,他赶忙抓着桌子借力挪动到她身侧,面庞上闪过一丝无措。
“裴逸,很高兴再认识你,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
齐昭宁随意的抹掉脸上的泪水,扬着灿烂的笑容看着裴逸,眸子深处格外纯净。
清风微拂,合欢花动,过了许多年裴逸依然记得这一幕。
*
发生了这些事,齐昭宁也没心思留在这里了,跟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回宫了。
永京皇城内少一个宫侍的事情太常见了,雪兰被齐昭宁退回掖庭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死了,背后是谁的手笔她不清楚,但这件事也给她敲了个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