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她留到现在就是想嫁给定安侯世子的,可听父皇的意思,就因为宁华的事情要将她远嫁?那她岂不是永远都看不到他了?
“都是母妃不好,都是母妃害了你。”
陆淑妃紧紧抱着失神的齐槿然。
“母妃你做了什么?”
她紧紧的抓住陆淑妃的肩膀,指甲抠进皮肉里。
“你父皇眼里只有她,本宫想若是她死了,你就是最小的公主了,是不是你父皇就会顺了你的心意,让你嫁进定安侯府。”
“我买通了宫中的侍卫,在出了皇城后不久,就把她扔在人烟罕至的地方……”
*
昭华宫内,齐昭宁已经悠悠转醒。
左臂上的伤口还疼得厉害,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公主您醒了?”
丝帐被拉开,露出雪晴有些欢喜的脸庞。
“奴婢去叫太医!”
不过片刻,这昭华宫内就坐满了人,一个接一个的后妃来嘘寒问暖,齐昭宁有些难以招架,干脆装睡躲懒。
等到太医来把脉说醒了便无事之后,才放心的彻底睡过去。
“公主还睡着?”
皇帝从门外走进,看着雪晴正拿着巾帕给床上的少女擦额头的汗,刻意压低了声音问着。
雪晴想行礼被阻了,“既然睡着就别打扰她,朕过几日再来。”
半夜,齐昭宁被嗓子深处的干涸叫醒,看着不远处桌上的茶壶,也没叫雪晴,自己倒了一杯喝下。
茶水有些微凉,倒弄得她清醒了几分,没了睡意的她百无聊赖的摆弄起一旁的棋盘,前世她最爱下这围棋,似乎总能抚平她的心绪。
下了一盘,齐昭宁有些困倦的打着哈欠回到床上,咬着牙把左胳膊放好,才松了一口气。
许是因为白日里睡得太多,这几日齐昭宁都有了半夜苏醒的习惯。
她一般都先倒一杯茶,然后边喝茶水,边自己对弈一盘。
这日,齐昭宁按照往常的习惯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可还不等她咽下,就被她吐了出来,茶水溅了一地。
齐昭宁眼神微凝,把茶水放在鼻子底下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在梳妆台里翻出一根银簪放入杯中。
瞬间,银簪被黑色包裹。
“公主?”
门外雪晴似乎被这动静吵醒,有些疑惑的推门想要进来。
“没事,白日里睡得多了些,晚上有点睡不着,你去睡吧,有事我会喊你的。”
齐昭宁把簪子藏在桌布下面,看雪晴迷蒙着眼神离开,才重新对着茶壶检查起来。
她细细查看着茶盏和茶壶,果不其然在壶嘴处发现了一点白色的粉末。
“真是好手段。”
她忍不住低声说着。
这几日齐昭宁几乎都会在晚上醒来,而今看来并非不会是下毒者的计谋。
第二日一早,齐昭宁就让雪晴去厨房提了一碗绿豆汤。
绿豆解毒,昨晚她虽然并未喝下,但那毒乃是白信,见血封喉她不敢大意。
接连几日,齐昭宁都叫了绿豆汤,看得雪晴心底不安。
“公主,这绿豆乃是寒凉之物,您可要克制些。”
她以为齐昭宁是贪嘴,却不知她的主子瞒着她自己在怎样的困境里。
“知晓了,对了明日让她们去开点解暑的药回来,再去厨房拿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