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几日勤勉替皇上操持政务,每每过来问询都是忧心忡忡:“儿臣无能,空长二十余,处理朝务竟觉得格外为难,不如父皇良多。”
皇上对他倒是和蔼:“你经历得较少,且不要急,慢慢来。”
“多谢父皇宽慰。”太子躬身行礼,亲手给皇上喂了药,这才起身退去。
皇上靠在枕上长叹一声:“几个儿子里头,真心实意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内侍总管接口:“皇上,奴以为诸位皇子各有优势,只太子略年长,更沉稳些。”
皇上摇摇头:“太子太过仁和没有魄力,若是朕当年,听得如此流言,必会立即斩断,怎会让流言传到上位者的耳朵里去?”
“太子亲切仁善,是大周之福。”
皇上笑道:“也就是你,说话从来都是好听的。”
内侍总管连道不敢,便听得外面有人传,说是内阁与中书省的几位官员前来觐见。
皇上有些备懒,不得不打起精神让他们进来。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都是七夕火情。你要处置禁卫,他要处置火司等等,说法各不一。
“够了,要吵给朕滚出去吵!”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他们的话,继续道,“查处曹晨,张方,段凉松,依律处罚。”
这三日便是掌管东城兵马司,禁卫以及火司之人。皇上既然开了口,哪怕这里面有各位大人的门生,大人们也不敢开口求情。
倒是有位官员站出来说道:“禁卫是张大人管辖,他行事颇有松懈的确当罚。但事关皇上的安危,臣以为不如让协管禁卫的副都督康伯爷继任?”
这人是中书省右丞胡德拥。
“平兴伯?”皇上冷笑一声,“怎么,你们这么快就想着安排其他人,想要结党营私?”
胡德拥连忙站起来:“是臣之过,请皇上处罚!”
皇上没有处罚他,冷冷的说:“康伯用无能,去职免官!凌飞驰本就是中军都督府都督,禁卫军暂且由他代管。”
“是。”
“最近还有什么事情?”
最近没什么大事,首辅将地方上呈报的要事捡了几样说了:“太子殿下监国,微臣等协助,并无大碍。”
胡德拥犹豫着补充:“只是前几日万佛寺出了点事。”
旁边站着的阮俊辉一个激灵,抬眼看过去。这胡德拥乃右丞是正二品,比他高了半阶。都是中书省的官员,平日并没有什么龃龉,怎么今日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