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骐正穿着鞋套,医生们抬着担架从里边走出,还盖着块布。
李军正帮忙抬着担架,“廖队。”
把人放上了救护车,“人怎么样?”
“很虚弱,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李军表情很是严肃,看了圈周围的人,靠近廖一骐两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下亻本,被割了,感染很严重。医生们都有些扛不住。”
廖一骐眉头紧锁,戴着手套,“别的呢?有其他发现吗?”
“有,下边有大发现。廖队,虽然你见过不少大场面了,但还是得做好心理准备。”李军觉得自己有点想吐。
廖一骐看到李军的表情,只道一声,“嗯。”
扶着水泥地板下了楼梯,警察们已经在四周架起了灯管,屋子中央顶上的球形灯泡的光相形见绌。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根木桩,上边血迹斑斑,地上污秽不堪,血和排泄物混合在一起。隔着口罩,好像都能感受到味道,却是浓重的酒精味。
行了,接下来的几天饭也不用正经吃了。喝点儿空气的就行了。
廖一骐继续往下走,知道了李军说的心理准备是什么。
一排架子摆在楼梯正对着的那面墙上,透明的玻璃罐子排列齐整。
不明的液体里泡着让常人看了会起鸡皮疙瘩的东西。
手指、孚乚头、阝月唇……
廖一骐挪动脚步,想要近距离观察,走了几步却被右手边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同事正拿着相机拍下这里的一切。
一个的木头制作的人体支架赫然暴露在视线里,上边似乎还覆盖着一层东西。廖一骐实现一扫,被木头人左胸处的东西吸引。
“这...我草。”他忍不住骂出声来。
李军在他旁边,“廖队,你也怀疑?”
“吴法医,这个左胸伤口切割处和何红梅那个,一样吗?”廖一骐问。
左胸处的孚乚房被用钢钉钉在了木头上,诡异又瘆人。
正在仔细检查的吴法医,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点头,“虽然还要进一步做比对,但从切面来看,是的。”
“妈的。”廖一骐咒骂出来,吩咐李军,“马上发出通缉令,通缉高勇。”
“是!马上办。”李军拿出手机,往楼上去。
吴法医向廖一骐招手,“小廖,受害人恐怕远远不止你们发现的。”
廖一骐走过去,认真听着吴法医的想法。
“这木头人身上,除了左边乳房是‘新鲜’的,其他估计都有半年以上了。从皮肤的状态来看,不是同一时期形成的,而且都属于不同的人。”
木头人全身的二分之一处都被覆盖了东西,都是人体组织。
“辛苦吴法医了,这么半夜把您叫来。”
吴法医摇摇头,“比起你们,我干的只是一点点。待会我把这些带回去,尽快比对。”
“好。”
廖一骐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李洋洋,他接起电话。
李洋洋有些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廖队,高勇家里没人。客厅桌子上有封信,是高勇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