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回了新城,一直记得在信阳的那一幕。
他是为了救她,所以才被比翼琴的阵法所伤。
少女坐在窗边,狠狠地咬了咬唇,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不能再模棱两可,必须狠下心来。
沈居一直记挂着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姜芙勉强笑笑:“舅舅。”
“你让霍时送信,说你很好,我就放心了,”沈居看着这个小姑娘,“以后,不能悄无声息地走了。”
“是阿芙不好,让舅舅一直担心。”
她有愧,不给舅舅省心。
沈居轻笑:“有的孩子就是闹腾些,那有什么,这样的孩子有福气。”
少女不免轻笑,乖乖地蹭蹭舅父的肩膀。
新城毕竟不是根基,一众人商量隔天就要启程。
姜芙听说这件事情以后,叹了一口气。
沈竹龄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个傻子,别让人真得骗走了。”
骗走,姜芙诧异。
沈竹龄白了她一眼:“你可别跟我装,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么,你明明就是心里有人了。”
姜芙惊慌:“表姐,我......”
“别跟我狡辩。”沈竹龄不免要斥责她几句,“你现在这个年纪这些情情爱爱避免不了,可是你要想好,有些男人你接近不了!”
她几乎就要拎着她的耳朵说:“那个楼弃可是魅灵,他不是一般人,而且专和我们扬城作对,亦正亦邪,你干嘛非要想这样的人呢。”
这么长时间的情绪突然涌上,姜芙自己都觉得委屈。
“可他说要我,他对我那么好。”她自己都难过,她宁愿那位鬼神对她要打要杀,这样她就能有自己的立场,“恩怨分明,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三番两次地救我,于情于理我不该对付她。”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人夜晚躺在她身边的气息。
也不免会想起,那根坚硬的琴弦,他替她承受了切骨之痛。
姜芙现在痛的是,她不能去看看他是死是活。
沈竹龄握着她的手:“哪能样样都能如人意呢,怎么谁都对得起呢。”
姜芙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是我的错。”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沈竹龄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吗,城主说楼弃是鬼神,鬼神自带厄运,你,你好好想想,他,他是想拉着你一起下地狱,你是不是傻,现在还念着他做什么。”
鬼神,姜芙突然想起,在那天,寺庙里面,楼弃真得和她举行了结亲仪式。
可姜芙却不相信。
不相信那个人会害她。
沈居一直知道这件事,也理解姜芙,年轻时候谁能看得透这些情情爱爱。
可姜芙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她看不透就放不下。
沈竹龄着急:“爹,就算那个楼弃对她千好万好,你劝她的话她不可不听!”
沈居摆摆手:“这件事情你以后不可再提,你妹妹又不是小孩子,要是什么坎坷都要别人来开导,以后她该怎么办。”
不光阿芙,竹龄也是。
他总有走在她们前面的一天。
以后什么的风浪都要她们自己担着。
沈竹龄不干了,甩袖赌气:“可那是爹你的亲外甥女,她从那么丑一个小布丁到咱们家里来,你领回来非要让我带着,现在她出事了,我们能甩手不管吗?”
那个死丫头,一天天哭丧个脸,她能看着不管吗?
沈居沉默片刻。
“解开心结,那何其不易。”
沈竹龄突然想起来:“现在这丫头心已经收不住了,要不然您和城主做媒,闻铮师兄和霍公子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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