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劫匪却一言不发,眼睛眨都不眨,因炽热贪婪而红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忽然间,其中一人倏地瞟了一眼,脚步陡然狂野发动,长刀一翻,眨眼落在了勤务保安身上!
一时间钱庄里乱尘飞扬。张二锤还在想着如何安抚朱二时,浓浓的血腥气已漫延开来,混着汗味与惊惧。
情节荒谬,但根本无法跌宕起伏!劫匪行动简明,拳打出头鸟,出乎意料又没有悬念。
好强悍的身手!
保安抓紧时间打了一个寒战,同时勉强笑了笑,准备咽气。他的安保实力已颓萎凋零,没了想象空间。
场面曙光初现,骤然大雨滂沱。人们庆幸的的喜出望外还没持续片刻,帝银钱庄的人造安全系统便已崩溃。如同只是收了一个让人兴奋的坏消息,美好重又成了奢望。
接下来又是麻木而蹩脚的沉默。
劫匪们继续开展交易,面上慢慢张露开狂赚了一笔的心满意足,却没料到临近收尾时又遇到了麻烦。
“不好意思,可以给我留一点点吗?家里已没米下锅,我的十几个孩子都饿得嗷嗷叫了。”
一位动作徐缓的老父亲。他后背干瘪,态度谦卑,脖颈间跳动着一种明亮的疲惫。声音中有些犹豫但不乏坚定,显然,他是那种会迈着小步谨慎穿过街心的中规中矩的汉子。
“都不好意思了,还问?”汉子面前的劫匪轻轻地说。他对着斜光,露出友好的微笑。这是他进门以来唯一的合法的交流。他给了汉子一个含义深刻的忠告。“别破坏和谐,好吗?”
“留个几两也行,拜托了!”那汉子穿着一件永远不再褪色的麻布衫,说话像是和自己的影子在无望沟通。此刻他整个人显得孤独无力、微不足道,但仍未放弃,说到最后,他微微抬着头,幅度很小,但祈祷很是使劲。
“不能。”态度很鲜明。劫匪的眼睛闪烁出不可悖逆的架势,他带着威胁的意味一下把刀拄在地上,动作间透露出很清楚的骁勇大力。
“我真的很需要……”
劫匪头子耸了耸肩,连刀也没提,猛然凶悍地闪出,肩膀撞上了汉子。
一声相当成功的生动巨响过后,场面安定了下来。一个普普通通的闪身,打断了汉子的话语和人生。他没有多作废话,决定了汉子的死亡强度与期限。
好生猛!果然不是普通劫匪。
汉子依然躬着身,正要被拽出去。劫匪们准备给他开具死亡证明了。他的嘴在喘息,有些勉强和吃力,没有做出强烈的反应,他已什么也不再说。他早想到了这最坏的结果,此刻一如往日被生活折磨般闭上了眼睛。纯粹的绝望跟着眼下的死亡自传一般,直直飘进了秋天,如果有希望,还将盘旋到冬天,到永远。
“景致乘兴,赏心悦目。朱兄,好好学学,这才是轰动而难得的一台大戏。”张二锤拍了拍朱二的肩膀,挤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眼色。
朱二沉默而紊乱,他的手臂在午后黏稠的汗液中无助地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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