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无人说话,气氛中的戒意渐淡。
“我跟他细佬,有过一点不太愉快的纠纷。”张二锤暗自苦笑,深深吸了一口,轻轻低喟一叹。语气中支离的晦气与疲惫表露无遗,但无风无浪。
贾一针抬起了头,怔住。这个答案助长了他的灵光一闪。
“那不成器的罗二刀?你跟他动手了?”
“没错。杀了。”
“你着实不同凡响。如果是这样,那就难怪了。”贾一针脸色微微一变,眯起了眼睛。实话实说的同时,留了点想象空间。
“其实,我也理解绝命屠夫的悲愤。毕竟至亲的仇,怎能不报!”
“失去细佬,的确是个遗憾。个人情绪汹涌,报仇也就成了很合理的一个大动机。”
“我过后想想也微觉惨淡。只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
“晚不晚无相干。我估计这动机,并不是他行动的中心思想。”贾一针顿了顿,摆摆手。
“什么?”
贾一针看着眼里充满混沌的张二锤,想了好久,半晌才又缓缓凝开口。
“罗二刀其实不过是绝命屠夫随手一结、交淡如水的兄弟,并非你想象中的血亲。这种兄弟,绝命屠夫还有很多。”
“散装兄弟也是兄弟。”
“据伤在罗一刀手下我全部医治失败的无数案例可知,他的摧残标准相当老到——是非常注重细节的慢慢折磨,出色的顽固暴虐,而非如此火烧火燎的会心一击。你瞧瞧自个儿身上这个立杀无赦的阔绰刀伤,杀气极具张力,这明显是要当场取你性命。颇不寻常,定是将保安部长的重任融贯其中了。”
可能没想过,也许绝命屠夫当时根本没办法慢慢折磨呢!张二锤仓促一笑,但脸上又堆满疑惑。他现在更关心的不是已成为过去的这个。
“保安部长?重任?”
“罗一刀乃野猪帮当下最意气风发的保安部长。噢,应该是准保安部长,我记得他好像还没有转正。”贾一针耸耸肩笑道。“他在帮中属于放养型的中级骨干,他命定的首要职责便是为野猪帮的发展保驾护航。”
“野猪帮?”张二锤喃喃地露出了一种更加茫茫然的神情,漫天的困惑在黑暗中奔涌而来,但一头雾水间有些东西好像又开始变得面目清晰。
“噢抱歉,忘了你毫无见识的杀猪庄稼汉身份了。”贾一针对张二锤的少见多怪表示出直率的理解。“野猪帮乃是帝城甚至当今天下间至耀眼的巨无霸,是社团运营的成功榜样,是阶级霸权的经典。它在帝城早已广为人知,根深蒂固。伤人杀人,于他们不过是道德沉沦的一种小慰藉。”
说到这个,贾一针的脸色呈现出作为一个善良医者的心灵上的极度痛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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