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郢眼睛瞪的大大的,眼角剧烈的抽动着,似乎是想诉说着内心的不甘,最终还是缓缓地栽倒在了地上,半点声息都无。
项九琨见状,猛地咳嗽起来,随后大笑出声,笑的眼泪横流。
“我颠簸的这段时间里,就当年的事一件件侦查,总算是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没想到这狗东西竟是搅动了当初的朝廷!便是我项家,皆是因他才变得如此破败!”
顾棐南只是静静地望着那死不瞑目的尸体,而后望向项九琨。
“总归是解决了。”
言罢,他微微抬手朝着占绪躬身,“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占绪却只是冷淡的睨他一眼,回道:“你父亲当年,可没你这般诡谲难猜。”
顾棐南没有反驳,只是微微顿身,下一瞬,几人身边李郢的尸首竟是忽然炸开!
占绪眼疾手快带着两人远离,随后望向中心的事发地。
那里的地砖上已经被数不清的墨色蛊虫占据,且蛊虫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四周延展,至于李郢尸首原本的模样,已经化为一团黑黢黢的肉团。
“艹!这是什么?这老东西以身养蛊?!”
项九琨面色黑沉,吐槽了一句后就赶紧拿出身上的瓷瓶,往空气中杨撒着粉末。
蛊虫蔓延数日,他并非一无所获,加上之前和卫丫头研究许久,眼下手中的无息散尚算最管用的东西了。
果然,一些蛊虫触及到粉末时,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快,分给暗卫!”
顾棐南当机立断,数道黑影迸发而出,将手中的无息散分洒各处。
空气凝冷,顾棐南猛地回头望向一众李郢的手下。
“随主还是求活?”
他声音格外冷漠,几个士兵眼神恍惚一瞬,还是咬了咬牙,大喊:“快来抓逆贼——”
无痕的丝线横扫而过,所有的士兵竟是齐刷刷的人头落地。
血花甚至来不及扬起,就已经随之坠落。
纵是项九琨都被这场景吓了一跳。
他见过顾棐南的很多面,可是这般干脆利落的碾杀,还是头一次。
“快走。”
来不及多问,只得抬步跟上,直到冲出红墙砖瓦,项九琨还是拧紧眉拉住了他。
“到底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好卫丫头主外,你清扫内部吗?”
“如今李郢已死,宫内空虚,刚好能把陛下解救出来!”
“解救?”占绪淡笑一声,低首磨了磨刀柄,嗓音沉沉。
“项老怕是不知,朱襄早已死在我的刀下。”
项九琨闻声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向顾棐南求证。
可任凭他内心如何爆炸,最终只是见那长月衣衫的男人敛眸:“项老,朱襄活着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被李郢算计了。”
“这又是何意?”
眼下就连占绪眼中都露出疑惑。
只见顾棐南将手指从宽大的袖中探出,他的指尖,赫然有一个正在煽动翅膀的小虫!
“李郢乃是主神司教神,我曾多次取证,他聪明至极独善其身,绝不会让这等劣蛊盘踞在身,反而需要用天材地宝做好的阵法来蓄养功法。”
“只不过寻常阵法取的是灵气,这阵法取的是血腥煞气。”
“所以——”
男人微微顿声,“此人绝非真正的李郢。”
“什么?!这狗东西还藏了一手?”项九琨咬牙切齿,“如此说来,此人是个替身,如此相像,甚至可能是那个劳什子胞胎兄弟?”
“李氏兄弟,当真是玩的一手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