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沉默了，凝固的气氛中只有双方的眼神在传递着情绪，半晌他松开了姜晚，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着头喃喃道：“你是对的，我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件事。”
“生死无常，更何况死亡从来都不是终点。”少女不想看他继续这样失魂落魄，但她也并不擅长安慰别人。
她说道：“说不定我死后会变成阿飘跟着你。”
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抑郁了的托尼哽住了：“……你不会比我先死。”
他用力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沉默着转身离开了，他现在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姜晚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回复他的那句话。
其实命运早在一开始就规划好了一切。
“他没有下死手。”巴基坐在地上自嘲地笑了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但对“活着”这个现状似乎并不满意。
姜晚发现他隐藏极深的自毁倾向，蹲下身和他平视，熟练的将他面前凌乱的头发拂到耳后。
“Bucky，你想向以前自己被控制时杀死的人赎罪，就应该掀翻九头蛇，而不是自我否定把错全揽到身上，然后以生命为代价去弥补这些。”姜晚真的很头疼，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罪魁祸首是九头蛇，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么多纠结复杂的事，但偏偏有些事自己还必须让它发生。
巴基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姜晚也舒了口气，心想看来话疗还是很有用的，于是赶紧趁热打铁：“而且你是我找人治好的，所以命也是我的，寻死前必须要征求我的意见，但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少女态度强硬还耍赖的样子让巴基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总算彻底解决完这件事后姜晚迎来了又一年暑假，她已经出国留学两年了，而彼得从没见对方在假期时回去过。
“你这个假期也不回国吗？”彼得非常疑惑她为什么不回国。
姜晚悠哉地吃着薯片，随口回复：“回去的话家里就我一个人，那多没意思。”
更何况华国那么安全，哪像国外还需要自己费心思拯救。
彼得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开始向姜晚道歉说自己不该提这个话题，少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彼得显然误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她只好解释道：“我父母只是在全世界游历而已，他们很少回家。”
他顿时松了口气，继续拿着手柄玩游戏，姜晚则在一旁边吃边看，其实不能怪彼得误解，她确实很少和别人提起父母以及自己以前的事。
当姜晚很小的时候，她还没有解锁经历了那么多世界的记忆，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而当她八岁时，终于能控制自己与生俱来的全知能力了，她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父母真的不是普通人，正好印证了她小时候的猜想，于是姜晚便找到骗了自己的美人妈妈进行控诉。
“妈你为什么骗我！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小姜晚显然对被骗这件事耿耿于怀，可想而知当时对年幼中二的她打击还是很大的。
而白书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出门了，那个眼神满是复杂的情绪，当时的小姜晚根本不懂，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其中的悲伤。
她不解地站在原地，再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父亲，姜云鹤一改平时乐呵呵的模样，漂亮的丹凤眼和女儿对视，淡淡地说：“你看到自己的结局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