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见。皇后说的没错,皇上尚在孝期,孝期选秀充盈后宫,这是把皇上往不仁不义之路上推。你,你,你......都是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夫人干的好事,削尖脑袋想把女儿送进宫,这下好了,人没送进去,名声彻底坏了。”
张夫人大哭。
“侯爷,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今天欢颜见皇后,御花园里没有其他人,皇后说欢颜的话根本没有人知道。”
张尚一把推开搂着他腿的老妻。关键时候,张尚脑子非常清醒。
“安定公的孙女怎么样了?方余人的女儿怎么样了?你个愚妇,你是要把我张氏一门往火坑里推啊。你看吧,皇后说欢颜嫁不出去的话马上就会传出来,到时候欢颜就等着进庵堂做姑子吧。”
张夫人嗷第一嗓子晕了过去,她的女儿怎么能做姑子。
张欢颜也听说了,哭着跑出来,搂着张尚的腿哀求。
“求求爹爹,别让女儿进庵堂,女儿知道错了,那儿往后再也不敢了。”
张尚看着老妻和女儿,懊恼的要死。
“欢颜,一步错步步错。你千不该万不该进宫和皇后娘娘说那些话。如果皇后是个愚蠢的,倒也罢了,被你三言两语拿住,让你进了宫也就算了。可是她是阮枫的女儿,阮枫是当年的探花郎,你以为皇后在才学上不如你?三杨学堂的李山长是瞎子?她帮着皇上打北戎打南越,这份响当当的功劳,大梁立国至今,哪个皇后能比?”
张尚看着哭的肝肠气断的女儿,老泪纵横,他怎么能不心疼,可是在女儿和张氏一族之间,他只能选择张氏一族。
“好好跟着你娘去荆州住一段时间,荆州里京城远,闲言碎语传不到。让你娘好好给你相看相看,往后踏踏实实的,不要再想你自己高人一等。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皇后若是个软弱可欺的,当年早就被阮松弄死了。欢颜,为父只能护你至此了。”
建安侯府被一团愁云笼罩着,张夫人病倒了,张欢颜也病倒了,张尚不能告假,只能勉力撑着去衙门办差。
皇宫里,倒是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太后出手了,那几个频频带着女儿进宫的世家夫人受到了太后的申斥,申斥的措辞各不相同,但每个人都听到了一个共同的词“居心叵测”。
京城的大药铺忙乎起来,还有太医院的太医,因为七八个世家夫人同一时间病倒了。
彼时,阮青萝正提笔在列大纲,准备开新书。
就这么一瞬间,张夫人打消了让张欢颜进宫的想法。就张欢颜这样的,今天一个回合就被阮青萝吓成那样,真要进了宫,张欢颜还不吓死。
罢了罢了,原先想着的荣华富贵都算了。
“侯爷,我准备带欢颜回滨州一趟,我幼年在舅舅家住过两年,舅舅舅母待我不薄。下个月正好是我舅舅生辰,我带欢颜过去,正好给舅舅祝寿。”
张尚一肚子疑问,忍了半天,等其他人都走了,才低声问老妻。
“太后娘娘没给咱们做主?”
张夫人的眼泪哗哗出来,一五一十把进宫的事说了,张尚愣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