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遥哭得没有声音,只是那眼泪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停不下来。
杨睡拿着纸巾给他擦,手都酸了:“别哭了,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听姐的,不要为了一个男人糟蹋自己。”
不说男人还好,一说,她眼泪流得更凶。
尧遥打小家庭贫困,她是吃苦长大的孩子,再累再辛苦也不曾这样哭过、痛过。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妈妈临终前跟她说的那句话的含义。
“尧遥,要靠自己,不要相信男人。”
因为嫁错了人,她妈妈是活活累死的。
可是她不明白,不明白沈司融为什么不来见她,杨睡告诉她,他消失了,离开了西江,去了国外,就在她出事的当天。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哭了半小时,她跟杨睡要手机,想给沈司融打电话。
林弥森在一旁跟陈丛野说话:“丛野,你去买点补身子的食物。”
陈丛野目不斜视,只看她:“你跟我去,”他不放心她离开他的视线。
她牵他走出病房:“没事的,沈司融都出国了。”
病房门没关,走廊上也没人,他低头亲她的唇,轻轻咬了一下,眼皮垂着,有点怨气:“他怎么就不能放过你?我们都成亲了。”
林弥森眨了眨眼,一脸茫然:“那你要我怎么做?”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说:“生个孩子吧。”一个不够,“生五个。”
林弥森:“……”当她是猪吗?
嘭——
一声巨响,从病房里乍起。
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尧遥悲痛欲绝得摔了手机,用力过度,连同自己也摔下床了。
吊瓶磕到凳子,应声而碎,玻璃四溅——
杨睡吓蒙了。
房外的两人跑进来看,顿时愣住。
摔在地上的女孩没有哭,她就那样趴着,脸埋在双臂间,右手手背上的针管在回血,玻璃撒了她一身。
林弥森想上前,被陈丛野拦住:“我去。”
他过去蹲下,问她:“能站起来吗?”
她不回答。
杨睡回过神,立马去帮忙,把尧遥身上的玻璃渣捡掉。
陈丛野拔了针头,用纸巾压了压流血的口子,然后抓来床上的被子盖在她背上,隔着被子,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从头到尾,没有肌肤之亲,只是举手之劳。
“为什么?”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红肿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而离开她,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从醒来到现在,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
林弥森张张嘴,说不出口,真相太残忍,她甚至没有告诉陈丛野,沈司融在关机前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试探。
他想利用尧遥的那张脸试探陈丛野。
不得不承认,她也自私得想知道结果,陈丛野到底会不会因为尧遥的脸而动摇。
但那条信息并不重要,她这样告诉自己,她没有在刻意隐瞒什么,也没有刻意去关注什么,她是真的在意尧遥的感受。
她们那么像,肯定有某种渊源。
地上的碎玻璃清理起来有点麻烦,杨睡直接去找护士换病房,并提出能不能在病房里加一张床,她睡沙发会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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