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时，书桌上的手机响起。
李翠妹打不通林弥森的电话，杨慎就给陈丛野打。
他打开台灯，声音压低：“什么事？”
“师傅，林弥子被苏至平带走了。”
陈丛野看向角落里、床上熟睡的女孩，说话声更小了：“沈司融不知道吗？”
前因后果李翠妹刚才已经告诉杨慎了。
“他知道，”杨慎觉得这事有问题，“但他允许了。”
陈丛野微微敛眸：“我处理。”
年初一，大清早的，鞭炮声响起。
陈丛屿来了之后，陈家过年就有放鞭炮的习惯，他年年准时，早上七点放的，三串鞭炮响了十分钟。
林弥森以前是听别人家的鞭炮醒来的，今年是头回在自己住的地方有鞭炮声。
“弥儿，”陈丛野早就醒了，他穿戴整齐，给她拜年，“新年快乐。”
林弥森睁开眼，看到红包，愣住了。
她从小到大收到的红包都是骗来的，拿上手就会被收走。小时候，钟枝曼每年都会带着她跟妹妹出去挨家挨户讨红包，金额不多，但没有一分钱进过她们自己的口袋。
见她没反应，陈丛野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弥儿，怎么了？很困吗？”
林弥森盯着他手里的红包看：“给我的吗？”
“对呀，给你的，”他准备了两个，“好事成双。”
她接过来，放进枕头底下：“谢谢。”
陈丛野失笑：“给你花的，不用藏起来。”
林弥森说要藏起来。
他问为什么？
她没回答，搂住他的脖子，跟他接吻。
五分钟后，他一身正装脱了。
四十分钟后，她从他怀里爬出来：“丛野，够了，我要去看看弥子。”
“嗯，”他嘴上应着，却又把她拉回身下。
八点五十分，两个人从房间出来。
陈丛野下楼前跟她说：“林弥子出了点事，你跟她谈完再来找我。”
林弥森马上就去敲妹妹的房门，好半天，门才打开。
房内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暗的门内，林弥子脸色惨白，眼眶通红，衣衫不整，睡衣领口敞开，肉眼可见有伤痕。
林弥森惊愕了一下，推她进房间，把门关上，灯打开：“弥子，你怎么回事？”
她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眼神空洞，泛着泪光：“姐姐，我被人侮辱了。”
话音落，林弥子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昨晚上喝多了，被那个苏至平带去了酒店，姐姐，我不想活了。”
林弥森脑袋嗡了一下，有些懵：“他对你做了什么？沈司融不是跟你一块去吗？”
“没有，”她低着头看地板，眼泪大滴大滴砸下，“他突然有事离开了，让我留下来陪他们，可是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头抬起，她脸上是痛不欲生的表情：“姐姐，我该怎么办？”
林弥森把她拉起来：“有证据吗？”
林弥子傻住。
半晌，她咬破了唇问：“你不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