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已经死亡几百人,刘县令马上想到两个字“疫症。”他心中哀嚎老天无情,同时下令关闭城门,将患者全部集中到慈幼堂,凡是患上此症的人,会全家都被带到慈幼堂,城里的大夫也被抓了壮丁,全都在慈幼堂看诊,不过还是没有成效,现在城里感染此疫症的人从最初的几百人上升至近一千人,慈幼堂已经无法收纳那么多的病人,很多患者只能呆在自己家里,城里有疫症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一时之间,城里人心惶惶,就连县城周边的村庄也是如此,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已经全家出走,逃往别的地方躲避疫症。
刘县令不敢松懈,天天在慈幼堂守着,监督大夫们赶紧钻研救治的药方,只是没什么成效,慈幼堂每天都有人死亡,刘县令下令全城人必须拿布巾掩住口鼻,凡是得疫症死亡的人,全都拉到乱葬岗架柴焚烧,但是还是无法阻挡疫症的蔓延,已经有大夫和壮班的人也染上了疫症,现在的东埠县城,可以说到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大有全城即将颠覆的衰败之像。
东埠县内陆续有人顶着杀头的风险偷偷出城,长此下去,疫症怕是要传播到别的区域,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刘县令这几日心急如焚,嘴唇起了一圈的火泡。
家中还有一屋子老小,害怕把疫症带回了家,也不敢回去,一直在慈幼堂坚守。
刘县令无任何退路,下定了决心要与疫症共存亡。
他在慈幼堂占了一间房,平时要有什么事,都是他的小厮和外界沟通,要不然,他能不能坚持到现在还真不一定。
今日刘县令喝了半碗稀粥就叫小厮将早餐撤下,实在是满嘴的泡,喝水都难受,吃饭更受罪,半月下来,刘县令肉眼可见的清减了不低于十斤,吃不好,睡不着,顶着一双黑眼圈,估计就是他娘走到面前,也难认出此人是她的儿子。
“老爷,城门壮班求见。”小厮站在门外禀报。
“壮班?不守着城门,跑来慈幼堂作甚?嘶——”刘县令稍一用力,嘴里如被镰刀割一般的疼。
“老爷,他说苍棋县令派人送来书信要交给老爷。”小厮在门外道。
刘县令住到慈幼堂,便在门上装了厚重的布帘,小厮有事都是站在门外回话。
“苍棋县书信?书信呢?快拿给我。”刘县令轻声道,这几日说话都僵直着舌头,说出的话也是含混不清,好在有小厮日夜守在身边,做了他专职的传话筒,不然,刘县令怕是更上火。
小厮掀开门帘,将竹筒放在门口的小条桌上,退到门外,重新放下门帘,刘县令等门帘放好,走到条桌边,拿起竹筒,取出里面的文书。
汪县令的文书也没有写别的,就是希望刘县令将东埠县真实情况告知他,还说他们二人辖区相邻,有什么困难应当相互照应。
刘志勇看完汪县令的书信,禁不住两行热泪流下来,刘县令抱着必死之心,可以说他是今天比昨天更绝望,没有哪一天不绝望。
十天前他就派了捕头去雍州府禀报东埠县城的状况,至今杳无音信,也不知那捕头现在是死是活,汪县令的书信,对刘县令而言,犹如溺水之人眼前突然出现一根稻草。
刘县令擦干眼泪,在书案边坐下,研墨,他要给汪县令写求救信,提起毛笔,刘县令僵直着舌头对门外的小厮道:“叫壮班的人等着,我这就写回信给汪县令。”
“嗯,小的叫他等着呢。”小厮也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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