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主说着就要屈膝,白岫就跟中了箭的兔子似的,嗖一下闪到一边。
她挤出一副尴尬又僵硬的笑脸,心比肾虚:“报答就免了,你别跟我翻脸就成。”
龚家主一愣:“白宗主,何出此言?”
白岫指了指自己的脸。
龚家主一头雾水。
沈红韶递过去一面琉璃镜子:“你自己看吧。”
龚家主接过镜子,狐疑的转过目光。
啊!!!
什么鬼?!
他手一抖,一把将镜子撂的老远,飙出了海豚音。
“什么怪物?乌漆麻黑的,老鸹成精了?”
大伙儿不说话,目光诡异的看着他。
龚家主一愣。
再愣。
愣了又愣。
目光依次看过每一个人,最终揣着一颗扑通狂跳的心,默默地捡起镜子。
镜子移到面前时,里面露出一张乌漆麻黑的大饼。
龚家主咧了咧嘴。
镜子里显现出两排白到发光、甚至有些晃眼的大白牙。
他眨了眨眼睛。
好不容易才在乌漆麻黑的画面里,找出小小的两点白。
是他的眼白。
龚家主脑瓜子嗡嗡的。
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又是捏又是揉又是掐,最后悲催的发现,老鸹精竟是他自己。
“白、白宗主,这……”
白岫躲到孙一清背后,脑袋都没敢往外探,弱弱地道:“那个……是药三分毒,有点副作用也正常,是吧?”
沈红韶和曾家主对视一眼。
有道理。
但这货明明就是强词夺理!
龚家主的脸太黑了,黑到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表情和情绪。
沉默。
震耳欲聋的沉默。
好半天,他才攥着镜子,默默地走到墙角蹲下。
自闭了。
白岫缩着脖子,弱弱地道:“我去外面看看。”
纪无念和龚家主受伤后,黄金甲和寒铁锣一直是开着的。
只有法阵灵符和玲珑塔,未必能撑得过下一次炸炉。
龚家主叹了口气,默默地跟上了。
不管怎么说,白岫救了他的命,保住了他的修为。
救命之恩大于天,该感激还是要感激的。
但就是……
呜呜,蓝瘦,香菇。
纪无念见龚家主行动自如,还能去检查法器,不由十分心动。
但是看着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又犹豫了。
他虽然疼得厉害,但只是外伤而已,内伤并不重,耽搁几天也不打紧。
还是算了。
他虽然不是靠脸吃饭的,但也不能把脸豁出去不要啊!
纪无念正纠结着,就见白岫和龚家主回来了。
他看见龚家主一反刚才郁闷的想死的样子,兴冲冲的和白岫说话。
“白宗主,那药还有没有?我觉得浑身轻松大半,要是再喝一碗,兴许就能全好了。”
白岫脚步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不怕……”
她指了指龚家主的脸,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龚家主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道:“嗨!皮囊而已,算不得什么。咱们修道之人若是连这点子俗物都看不开,谈何追求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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