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接受不了死的这么憋屈。
白岫把锤子塞进须弥戒指里,嘚嘚瑟瑟走进玲珑塔。
“阿岫,如何?”
“白宗主,可能破阵?”
白岫清了清嗓子:“阵倒是破了,就是——”
“就是什么?”沈红韶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
她被困在一群糙老爷们中间,实在是浑身不得劲,度秒如年。
尤其纪无念和龚家主伤得这么重,只能给些简单的丹药勉强稳住伤势不恶化,没办法进一步治疗。
拖得越久,对他俩的本元损耗越大,会影响修为和寿元的。
白岫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石门打不开,那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铸炼的,搞不好是个厉害的法器呢,孙宗主拿灵剑劈了半天都没劈开。”
孙一清老脸一红:“咳咳!孙某无用,让各位失望了。”
“孙宗主千万别这么说,大伙儿这不都束手无策么?”
“要怪只能怪徐南江狼子野心,竟敢妄想将我等同道拿来祭阵!”
“……”
大伙儿安慰孙一清、痛骂徐南江,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白岫抬手制止大家的情绪:“诸位,稍安勿躁,我再炸一次试试。”
众人齐刷刷虎躯一震。
纪无念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他疼得直捯气儿,嘴唇蠕动,情绪激动的不行。
白岫蹲下,靠近他说:“纪大哥,你想说什么?”
纪无念想让她有多远爬多远,不要再嚯嚯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儿的了。
但他半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喘口气都疼得想昏死过去。
白岫羞愧地道:“实在对不住,纪大哥,虽然……但是……我对不起你。”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盘膝坐在地上,从芥子袋里掏出雨过天青色小砂锅,然后掏掏摸摸找出一大堆灵丹。
固元丹来一把,补灵丹来一把,止血的,止痛的,去腐生肌的,强筋健骨的……
每一样怼半瓶,然后又丢了一把五行丹进去。
白岫还没辟谷,一日三餐哪一顿都不能少,有一个专门放食物和水的芥子袋。
舀两勺水,点上火,用汤勺不停搅和。
很快锅开了,丹药融化了,成了黑乎乎的药汁。
大火收汁,熬到浓稠,盛了两碗。
“纪大哥,龚道兄,快喝吧,喝了药很快就好了。”
别人只是觉得白岫有些离谱。
沈红韶和曾家主急得差点动手。
“阿岫,你干什么?”
白岫一脸无辜,忽闪着黑葡萄似的卡姿兰大眼睛:“炼丹啊!”
沈红韶一愣。
由内而外涌起一股子无力感。
曾家主拧着眉头别开脸,实在很难按捺住不生气。
“白宗主,恕老夫直言,你见过谁家的灵丹是这种黑乎乎像墨汁一样的?”
白岫一想也对,从善如流:“好像是不太像炼丹哦,应该说熬药更合适。”
沈红韶气笑了:“阿岫,人命关天,你别胡闹。”
白岫端着药碗的手不由一缩,迟疑了。
怎么说呢?
她熬的药治病救人效果杠杠的。
就是副作用不太受控制,略微离了那么一丢丢谱。
比如七大弟子秃的秃,变野人的变野人,周亦瑾到现在还阿巴阿巴的,每天靠挨揍提升修为。
白岫想了想,问沈红韶和曾家主:“二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一声,他们俩还能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