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孙齐对于过去那些事的赘述，赫胥略有所思。
他盯着孙齐的眼睛看，一眨不眨，像是要将他隐而不宣的那些尽数看透。
孙齐被看得心虚，他避开那灼热的视线，干咳一声问道，“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就是了。”
赫胥不屑地挑眉暗笑，他说，“我对过去那些事兴趣不大，就是觉得陈景莘这邮件挺突然的。如果她不是偶然得知的这些秘密，那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有待考究。现在问题搞明白了，我也没什么想知道的，也省得你受累说一半留一半。”
孙齐被拆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笑出了声。
赫胥这么直白，倒是让他轻松了许多。
他想保住白术最后的那点体面，而眼前的赫胥也是真的不在意。
他们的过去，是真的过去了。
赫胥将手机塞回孙齐手里，准备回屋休息，只是他起身刚要走，手腕就被人给拽住了。
他不解的看向身后，却见孙齐神情肃穆，眼底暗芒涌动。
他听见孙齐问，“如果我身体里真有那么一个东西，它能帮你重新成神，你会想要吗？”
赫胥有片刻的失神。
不知是不是夜的原因，他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孙齐眼里的光是蓝色的，可他又清楚，那双泛蓝的眸子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他抽回手，屈指在孙齐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力道不大，但却能让人清醒。
赫胥笑着回道，“神和妖的世界早就绝迹了，现在的世道不需要神，我也对当下的生活很满意。”
在赫胥看来，过去的那一段是独属于那两位的，他和孙齐已然坐享其成，剩下的就不该有妄想。
哪怕是成神的诱惑，也不行。
不说这世道不允，赫胥自己都不乐意。
高处不胜寒，以前的他活了那么久，也没见得多开心，与其重蹈覆辙，不如得过且过。
赫胥转身穿过花园往回走，身影消失前，孙齐听见他说，“既然决定了活在当下，那就该义无反顾。”
孙齐摩挲着指尖的触感，一时竟不知该难过还是该笑。
可最终，他在过去和将来里，选择了现实。
故人给了他们不平凡的过去，那该是他们完善自身的底气，而不是束缚。
赫胥说得没错，只有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才能向故人证明，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