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开山根据李来福送惠子遭到射击的报告,迅速作出判断:
日军现在心理恐惧,八路军主力部队很快就要举行大反攻,于是,他命令各营,马上向安县以及白石崖一带进军,随时配合大部队行动。
部队开到城下,岳刚指着城门请战:“团长,下命令吧,三个小时之内,我保证把它拿下来!”
钟开山扫他一眼:“城内日军兵力不多,但是,城外却有一个师团,如果我们要强攻,敌人不断增兵,伤亡太大!”
“那就先切断白石崖、黑风岭和县城的联络!”罗浩建议,何金、秦正也随声符合。
钟开山指指黑风岭和县城之间的那段开阔地:“看见鬼子给咱下的套了吗?”
见几个人都摇摇头,他冷着脸:“再看看!”大家又拿起望远镜,仔细看了一会,依旧摇摇头:“还是没看见!”
陈黑豹咧嘴叫起来:“团长,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出来,叫俺见识一下!”
钟开山看看城内,慢悠悠地教训道:“别以为鬼子现在是强弩之末,其实还是相当有战斗力的,他们在县城的重炮,至少有一个营,咱部队只要一攻城,就在他的打击之下。
此外,鬼子在城墙根,城墙中间,城墙上面都有暗堡;
在白石崖和县城之间,也修筑了大量的地堡、暗堡、地道,这是专门对付新三团的,如果我们去切断它和县城之间的联系,正好着了日军的道;如果去直接攻城,鬼子可以通过地道向县城增兵!”
李来福看看城墙:“团长,你说的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秦正也皱着眉头、瞪起眼:“在哪里啊,我怎么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钟开山问:“参谋长发现了吗?”沈石沉吟片刻:“我刚才一直琢磨,从理论上说,日军一定会有所防范,但从实际上,真的没发现!”
钟开山冷笑一声:“小鬼子,不仅凶残的没有人性,而且狡猾阴险地超出常人的想象,上次,我们攻打安县,就是因为里面的地堡、暗堡太多,不得不采取断粮的方式,这次,他的城防比上次更有邪气!”
山枣听见他这么说,就急了:“别绕弯了,你就告诉大家,鬼子的暗堡在哪,地道在哪,邪气又在哪,俺们都看不见,难道你有第三只眼?”
秦正瞪了她一眼:“山枣,怎么这样跟团长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看见秦正板着脸,说话阴沉沉地,有些害怕,便不再言语。钟开山用手指指:“你们从城门左边看,那下面靠近地面的城墙根,是不是有些往外凸起?”
何金瞅了一会,忽然看出门道:“是的,不仔细真看不出,就是多了一块小石头放在墙边。”
“这是一块孤零零的石头,再顺着这块石头往前看,又有许多,他的作用是挡地堡的枪眼!”岳刚也明白了。
这时,秦正忽然叫起来:“我发现鬼子在城墙中间的暗堡枪眼了,伪装得很巧妙,你们看,那些有规律的小洞洞,分两排,上面是观察用的,下面是枪眼!”
“我也发现城墙上面的枪眼了!”罗浩有些兴奋,“小鬼子也进行了巧妙地伪装,那上面站的不是日军,是石头人。石头人的下方才是机枪!”
“这是跟咱八路军学的!”李来福讥讽道。“咱跟人家学,人家也在跟咱学,不学习对手的人就是一种愚蠢!”
陈黑豹说完,往前挪动一步,嘿嘿地笑了几声,然后小声地问,“团长,俺知道你是干侦查的出身,快指点一下俺,日军在白石崖和黑风岭的套下在哪里?”
钟开山指指远处:“那曲曲弯弯的黑风岭,本来是坑坑洼洼的地貌,可是现在,变成光秃秃的了。
什么原因,那是日军利用地面的凸凹修了工事,这是个大工程,其动作之快,令人吃惊;在白石崖下面,本来是有树的,现在没有了,也说明鬼子修了工事。
现在是正午,以往,白石崖和黑风岭的最高处,太阳一照,会有一团黑气,现在没有了,反而闪光,为什么,那是大炮的炮弹皮和炮身在发光,其范围之大,足有一个营兵力,甚至是一个团!”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佩服。山枣闪着水汪汪的大眼,钦佩地看着他:“白石崖和县城之间的开阔地呢,有什么鬼名堂?”
“这里你走过几次,难道没发现?”“俺要发现,还用问你?”钟开山又看看李来福:“你发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