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已经被人扶了起来,此时脸色涨的通红,甚至比那抹鲜红的鼻血还要红上几分,他气不过的一摸怀里,脸色也变了,那块从不离身由先师所赠的玉扣不见了,当他看到那女子从手中露出了一抹玉色的时候,整个人懵在了当场,看到他呆滞不动的动作和脸上的神情变化,周围的邻居打量他的目光也从毫不怀疑变成了有几分将信将疑。
旁边肚子已经很大了的小女子颤抖的接过那块玉扣,仔细看了看,腿一软就几乎要晕过去,几个邻居家的大嫂赶紧把她连劝带哄的送进了里屋,其中一个妇人劝慰着她:想开点,男人都是这个臭德行,你怀有身孕,他出去偷腥再正常不过了。
另一个婆子也颤抖着小脚跟了过来:别往心里去,他还是疼你的,只不过昨晚喝多了,或许是认错了门,把莲莲当成你了,你现在可得好好的,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门外的教书先生把这些婆子明显着没有压低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的涨的脸色发紫,他指着天发誓尽管自己昨晚喝多了,可是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情,可是眼看着众人的笑容里已经有了几分“你别说了,我们都懂,都是男人嘛”的意味,他冲进厨房拔下一把刀就要往自己手上砍:“你们若是不信,我就砍了我的手,这辈子不再写字弹琴!”
邻居们围过来的越来越多,嘴里劝着,手上拦着眼睛里却都是笑意,彼此交换的心知肚明的目光让教书先生越发的哆嗦了起来。正僵持着,刚开始哭诉的女子又开了口:“我们也不愿意委屈冤枉了你,妹妹说,昨夜抓伤了那人的背,若你肯脱下衣服让我们看一看,自然能证明青白。”
这话一出口,教书先生也不顾什么礼仪道德了,连女眷都不回避了,直接在众人面前脱了衣服,衣服一脱,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那雪白而瘦削的胸前,赫然在目的是几道血红的抓痕。
教书先生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不相信一样伸手摸着自己的肉和那几道抓痕,是抓痕无疑了,而且一看就是手指甲抓挠所致,他瘫坐在游廊旁的石凳上,不可置信的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自己胸前的抓痕,像是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这样的伤口一样。他呆呆的听着周围人的劝说:“没关系的,不怪你,怪酒。”
一开始怒气冲冲的几个男人也放松了表情,最开始动手的那人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一碗茶,边喝边说:“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反正这个事情已经这样了,谁也不想。我们也能理解,喝多了,管不住自己,这个正常。昨晚我们已经问过莲莲的意思了,只要你们娶了我们的莲莲,咱们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啊?”
众人一听纷纷为这大舅哥的开明拍手称是,还有一人上前劝着已经石化了一般的教书先生:“莲莲可是我们这条街最漂亮的姑娘,她家也还不错,你看人家家里都不追究了,你赶紧表个态,找人算个时间把她收了。”
刚才的大舅哥趁机也上前搭话:“莲莲说了,她早就对你有意思,你要是收了她,她愿意做小,但是如果你不要她,反正她也不干净了,嫁不出去了,还不如死了。”
众人又是一片喧嚷,漂漂亮亮的莲莲竟然愿意做小,这是多懂事的姑娘啊,打着灯笼出去找三圈也找不到啊,你再犹豫,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看到教书先生已经面无表情呆呆木木的,二舅哥撸着袖子也上前一步:“你要是不愿意娶我妹妹也成,我们不高攀,直接见官去,天子脚下,你还想玩什么花样?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人证物证具在,别说你是什么关门弟子了,就算你是你师父本人也不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要是我妹妹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家也不是吃素的。”
大舅哥赶紧上前装作拦人的模样:“老二!你这就是糊涂话了!咱妹夫是什么人?咱妹夫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以后妹夫怪罪起来你得上门赔罪!我看啊,妹夫是不是担心你家大娘子?没关系的,我们也能等,等你家大娘子生产了以后莲莲再进门也成!到时候来个双喜临门,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