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个人死的蹊跷,田一罗在大街上拍着胸脯表示:自己虽然刚刚新官上任,但是一定要伸张正义,为民除害。
“你是不知道,他发完誓本来想着听叫好的声音,却没想到这个大赖平时作恶太多,大家知道他死了高兴还来不及,马上就有人怼他,说官老爷,这个人死了就已经是为民除害了,您老就别多管闲事了。”金捕快笑到脸色红润了起来:“我们想笑又不敢,硬憋了一下午。”
后来,就是金捕快一行人又被加班狂给叫回去了。
“他倒是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们有家有业的,都和他一样?”金捕快不满的继续往下说。
好在经过捕快们一晚上的搜找,倒是终于打听到了这个大赖住在哪里,听说他还有个弟弟,也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反正人人都叫他二赖,说到弟弟,除了个头比哥哥矮一点以外,作恶方面是更胜一筹。两人平时有事没事的总是黏在一起,此时大赖死了,而且经检查是中毒而亡,二赖的嫌疑就大到天上去了。
可是找到大赖家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有鼻子好使的捕快闻到了血腥味,顺着味道一找,就看到了一块明显就是匆匆掩埋的乱糟糟的土地,几个人当下就觉得这事今晚上是完不了了,认命的挖了起来,不负众望的挖出了二赖浑身是血的尸体。
刘一刀依旧不肯露面,倒是华一夏相当有兴趣的接了手,经过他的检查,他推断是大赖先杀死了二赖,然后又被二赖买回来的有毒的食物给毒死了,只不过用的是哪种毒,华一夏暂时还分析不出来。
“听上去挺简单是吧?”金捕快问道:“我们可是一夜没睡啊。华一夏说的和我们找到的各种证据凑了凑,应该是前一天晚上,大赖就先是用绳子想趁二赖睡觉的时候勒死他,因为二赖的脖子上还有一条勒痕,但是不是致命伤,看来最后是让二赖给挣脱出来了,于是大赖又用上了匕首,一顿乱刺,第一下就捅心口上了,后面补的那些刀已经没有用了,然后他就歇了歇趁天黑给他埋了。估计埋了以后天也亮了,他忙了一晚上,看到厨房有二赖昨天买来吃剩的猪头肉,几口就吞了,二赖下的药剂量很慢,等他肚子开始疼的时候,他还能挣扎着往外边跑,估计是想找人救命,可惜他一生作恶,一路踉踉跄跄几次抓住人帮忙,却没有一个人敢帮他。”
金捕快叹了口气:“本来就是的自产自销的案子,也没啥可查的,田一罗算是给了大家一个交代,可他非不死心,觉得两人突然反目成仇肯定有原因,非要搜家,我们是搜了整整一上午啊,你别说,还真搜出东西来了。”
金捕快卖了个关子,喝了一口茶才不急不忙的说:“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在他家家里竟然发现了一张契约。有人雇佣了他俩去杀一个人。”
黎小五恍然:“这人恐怕和你们今天下午去西施施那里有关吧?”
金捕快点了点头:“契约上约定,让这两个人去杀孙德厚,而且是预付了五十两银子,事成之后再给二百两银子的那种。”
“二百五十两……”黎小五吃了一惊:“这么多钱?”
“不多,”金捕快说:“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显然俩人是接了这个活的,街坊也说,最近这两个人花钱很是大手大脚的,大赖杀人的匕首,二赖杀人的毒药估计都是为了杀孙德厚准备的。”
“可是……可是……”黎小五有些糊涂了。
“可是不知道为啥,他俩自相残杀了。”金捕快说:“我们推论。可能是分赃不均,虽然钱没到手。可是两个人对如何分赃产生了争执,所以动了手,毕竟都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也有一个可能,是俩人都想杀了对方,独自干成这一票,好独吞这二百两的尾金。我们下午去找了西施施和孙德厚,这两个人都还行啊,看上去都是老实本分的,尤其是那个孙德厚,我看拿锥子扎都不带知道疼的,怎么就会有人想杀他呢?难道是他家生意太好?被人嫉妒了?”
黎小五倒是感觉到了些东西,把下午排队是身后那个男子的事情一说,金捕快也明白了些:“那如果是因为垂涎西施施的美貌,倒也不是没可能,我们也考虑过这一点,毕竟武大郎最终还是被西门庆和潘金莲给害死了啊。”
“可是……”黎小五想到那个沉默着承担各种污言秽语拖着腿走路的西施施又忍不住说:“我看西施施不像是咱们所说的那种女人啊。”
金捕快啧啧两声:“小姑娘,你这就是太单纯了,坏人能在自己脸上写着我要杀人?潘金莲不也是一开始挺可怜人的?我给你说啊,我们今天下午把她家周围摸了摸,有个邻居说这个西施施不像她表面那样贤惠的,那个武大郎……不对,那个孙德厚,晚上一般有一段时间不在家,要去水井旁边泡红豆,就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她家里经常偷偷溜进去人,还是男人。”
黎小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我骗你能当钱花?”金捕快说:“一个长着大板牙的给我说的,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人物说的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还说,年前的时候更乱,进来出去的不止同一个男人,但是一进去就是将近一个时辰,而且还不开灯,你说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能干嘛?”
黎小五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很难想象那个文文静静的西施施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