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根?”蓬莱递了支1916给身旁的张杰。
“不了,我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张杰摆手示意后,两人顺着路灯并排前行走着,脸上都没了之前在酒桌上相见恨晚、交谈甚欢的模样,两人就那么顺着马路牙子向前走着,之间也再没有任何一句言语。
在蓬莱抽完第二根烟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大型十字路口前,蓬莱快速走向前几步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转身面对张杰,右手从背上的长衫里抽出一把漆黑狗腿刀在二人之间摆弄了两下,然后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
镜头微转,对面的张杰却是笑了。
“你真的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给我一根烟吧,你问,我看心情决定说还是不说。”
蓬莱又在烟盒里抽了根新烟在自己嘴里点燃后随即用左手递了过去,张杰倒也不介意,接过后直接吸了一大口在肺里,然后长长的烟气从他嘴里喷出。
“张姨她什么情况?”
“我以为你会先问别的,比如我,比如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对面看似毫无防备的蓬莱也点了根1916含在嘴里,等再次把烟从肺里全部吐出去后,眼里尽是平静,脸上哪里还有喝了八两白酒后的迷醉和涨红。
“张姨她和我家里一位长辈很像,付出型人格,总想盼着自己在乎的人好,很喜欢考虑别人的感受而常常忽略了自己。作为被享受、被照顾的这方,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当然也很心疼这种人。” 蓬莱认真的看着张杰的眼睛慢慢的说着。
“关心一下长辈,应该的。”
“阿斯海默症,在我之前的事,很晚期了,现在这里除了我,和前面那些建筑,其他的事情她都忘的差不多了。比如这片她生活了40多年的城市,有着800多万的常住人口的城市啊,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最后就剩下这么一些记忆碎片”,张杰用手指了指敬老院和街道笑着说道,他的表情有些自嘲。
“再比如她做的那些菜,其实这一点我很佩服你,真的。虽然我妈她看不出我俩的怪异,几乎也忘了怎么做饭,但在这里,食物、酒水的口感和她记忆里的并无二致。只要她还在这里,你所有的感官都是真实存在的。”
“包括盘子里那些刚出土的香虫、剁成肉块带着血水在锅里泡着再盛起,从未烹饪的鸡肉;还有那只剁了两节,在火锅里因神经纤维还未消散,血水乱跳的鱼汤。我活着的时候可做不到像你这样秒不改色还有说有笑的喝着酒吃下去,你心挺大的。”张杰说得很认真,轻笑着故意刺激着蓬莱的胃部神经。
“这点我挺佩服你的,真的。”
蓬莱赶紧把左手伸在身前!“打住!别说了!本来能忍住,你再说下去我可就真吐了!”
“你烧的那份啤酒鸭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用来应付我们的菜吧?味道还不错,怎么最后夹了很多给我妈和我?而你只吃了我妈夹给你的那个鸭腿?”
“因为我发现阿姨她喜欢吃啊,那就让她多吃一点呗。我年轻,身体好,吃那些东西最多忍不住就找个理由说酒喝多了去厕所吐一趟。比起这些,我觉得能通过让阿姨开心而让你多告诉我一些情报,这个买卖很划算啊,你觉得怎么样?张杰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谈,在差不多摸清张杰性子后,蓬莱也开始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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