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穆家果然给程家下了帖子。到了穆家宴请那天,程韵带上了林瑾和林沁赴宴,她们三人到的时间不早不晚,只不过到了席上乍眼一看,早已座无虚席。
想来,穆家二老虽然离开京城多年,虽然穆府不如之前风光了,但人脉还是在的,程韵仔细一瞧,在场的九成都是身份比较低的官夫人,还有几个高官夫人,冲的自然是穆老夫人而不是广阳侯这个没有实权的爵位。
程韵的到来,让很多人都觉得十分惊喜。虽然程韵也会参加一些宴席,但是因为她平常要上差,参加宴席的频率要比寻常夫人低的多。她深居简出,夫人们经常出现的珠宝脂粉铺子也少见她的身影,所以穆家宴席上的好多夫人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个屡屡占据夫人们闲聊话题榜首的程清和。
穆家老夫人带着矜持的笑,起身迎了迎程韵,程韵连忙向前问好。
看到她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女儿,穆老夫人忍不住赞道:“这是程大人的两个女儿吧,当真是闭月羞花呀。”
程韵也礼尚往来,对着穆老夫人身后的两个孙女夸奖,“老夫人的两个孙女看起来也颇为知书达理呀。”
穆老夫人顺势将穆紫琪拉到跟前,一副王婆卖瓜的架势介绍道:“这是我大孙女紫琪,从小跟在我身边,前几年我回乡休养,她愣是跟着我过去了,在我身边侍奉了好些年,是个特别孝顺的孩子。”
说完,穆老夫人又指了指后面的穆紫琳介绍道:“这是我二孙女紫琳,也是个孝顺的。”
程韵内心暗笑,穆老夫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区别对待呀,她几乎能感受到那叫穆紫琳的姑娘化成实质的哀怨了。不过回头想想,若是自己,一个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孝顺孙女,一个是几年不见一面的孙女,她也会有所偏心吧。
程韵这想法也只不过是一瞬,她的注意力还是放到了小儿媳妇候选人之一,穆紫琪身上。
被穆老夫人拉着手的穆紫琪,五官精致,但皮肤比京城一般的贵家小姐黑一些,所以初初看过去,并不像林瑾那样,给人惊艳之感。唯一让人忽视不了的是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仿佛下一瞬间便能将旁人一一看穿,灵气的很。
不得不说,程韵对她的第一印象还蛮好的,直觉告诉她,这穆紫琪虽然被穆老夫人带到乡下,但应该一点也没荒废她的教养,否则怎么可能通身透露出一股灵动。
“我也听说过,紫琪小小年纪就能安心守在穆老夫人身边侍奉,自然是极孝顺的孩子,您老有福了。”程韵夸奖道。
穆老夫人见程韵面似满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拉着程韵就近坐下,聊起了穆紫琪在乡下的事情,程韵也有意从中揣摩她的个性,所以也蛮配合的,在外人看来,两人聊得很热切。
在场的有些夫人看出了一些苗头,但也不敢多说什么,装作一无所觉的继续闲聊。
而穆紫琳眼见两人聊天的势头,哪里想不明白,这是要给穆紫琪说亲,要知道,林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有了程韵这个安平伯,早就改换门庭了,再加上林家子弟不纳妾的家规,京城差不多品级和年纪的官家小姐削尖了脑袋都想嫁入林家。想想林墨这个年轻的举人,听相熟的小姐妹说,不仅学识了得,外貌也不错,加上有个这样功成名就的娘亲,未来的前途肯定差不了。
穆紫琳暗自握紧拳头,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既然祖母不给她机会,那她就自己制造机会吧。
程韵和穆老夫人聊了一通后,眼见几个姑娘闲坐无聊,便笑着对穆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咱们长辈说话,小辈们拘束的很,刚好我那两个是初次登穆府的门,就让两位姑娘带着她们逛逛如何?”
穆老夫人哪里有什么不同意,点头示意姑娘们下去玩耍。
穆紫琪率先起身,来到林瑾林沁两人面前,想要带她们出去,穆紫琳却端坐不动,一脸孝顺孙女的模样,柔声说道:“姐姐有幸,这几年一直陪着祖母身边,就让她去招呼客人吧,孙女想多陪陪祖母。”
穆老夫人不在意得摆手说道:“陪也不在这一时,你一个年轻姑娘,还是自去和年轻客人玩耍,我们两个长辈也好自在说话。”
穆紫琳见状,这才起身随等候在一旁的三个姑娘出去了。
岂料,刚刚程韵和穆老夫人的互动已经传入了多位出席宴席的小姐耳中,有心嫁入林家的众小姐纷纷将穆紫琪列为头号敌手,等她到了园子后,便有人开始发难。
“听闻穆家大小姐从小在穆老夫人身旁教导,想来才学了得,恰逢花宴上百花齐放,我一时技痒,想向穆家大小姐讨教一二。”一众小姐中为首的许尚书孙女许小姐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