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也接过话茬道:“是呀,养好了身子才能上学堂,免得落下太多功课了,到时候比林墨林轩差太多,小心人家笑话你。”
方玉君脸上有点僵住了,一旁的林墨立马道:“方夫人,玉君的功课进度比我们快了不知道多少,怎么可能落下,而且,就算落下,我们也不会笑话他。”
林轩年纪大些,较林墨沉稳许多,顺着吕氏的话说道:“方夫人请放心,玉君弟弟若是学业有什么疑难,我们都会帮忙的,何况,还有学堂里那么多先生呢。”
吕氏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尬笑了几声,现场的气氛仿佛有些冷了下来。
程韵确定方玉君不是中了毒之类的问题,见林墨和林轩也聊得差不多了,便不打算在方府多待,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马车上,林墨一脸不高兴,连林轩也是一脸沉闷,程韵忍不住问道:“你们和玉君都聊了什么?怎么还不高兴了?”
林墨和林轩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其实他们也没聊什么,就是没聊什么,才觉得憋屈。
最终,还是林墨在程韵询问的眼神下开口:“我们两个人在床前跟玉君说话,一个婆子两个丫鬟盯得紧紧的,本来就很不自在了,然后聊到高兴的事情,玉君一激动,那婆子就立马打岔,让玉君不要太劳累,几次下来,我们便没了说话的兴致了。”
程韵道:“玉君身体其实还好,不至于连高兴一下都不行,方夫人未免太过小心了些。”
林墨有些气愤道:“就是就是,那婆子太烦人了,我觉着玉君的病就是被他娘亲逼出来,凭谁每天都被那样管着,不生病才怪呢!”
一旁的林轩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程韵似惩戒般轻轻得拍了下林墨的头,说了句:“不许妄议长辈。”
不过片刻后,她终究是抵不过好奇心,问道:“你说说,方夫人除了不让玉君和你们往来,平常都是怎么管玉君的?”
林墨不吐不快得说道:“具体我不知道,但有一次,我听玉君说,他每次下学堂后,回去除了吃饭洗漱,其余时间都是读书。而且方夫人又不用管事,玉君学习时,方夫人就在一旁一直盯着。设若我是他,我觉着我也会生病吧。”
程韵点点头,不过他们是外人,对方夫人的教育方式不好指手画脚,想了想,她对着林墨和林轩说道:“方夫人那边,咱们暂时改变不了什么,不过学堂就快放假了,娘这边也快放年假了,到时候玉君身子应该也好了,我给方家正式下个帖子,带上方玉君和你们几个去庄子上玩,就当做给他散散心,若是他有什么心事,你俩瞅着没人的时候问问,他能说出来,你们就开解一下。”
两人一听程韵的建议,觉得自己的小伙伴“有救”了,刚才的沉闷一扫而光,聊起去庄子玩些什么。
另一边,方玉君正半躺在床上,拿着林墨和林轩送的玩具把玩。
吕氏端着药进来,一看到方玉君没有在休息,手里还拿着玩具,重重得放下手下的盘子,有点生气得夺过他手里的玩具,恨铁不成钢得劝道:“玉君,不要玩这种费神的玩具,你这会儿病着,该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回学堂去,难不成你想一直病到学堂放长假不成。到时候那么多课业,你怎么赶得上?你爹十二岁就中了秀才,我不指望你能那么快,但你也不能如此玩物丧志……”
方玉君不发一言,愣愣得望着吕氏手里的玩具,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吕氏的话听进去。
这副样子在吕氏眼中,就是不听劝,她瞬间悲从中来,将玩具塞到方玉君手里,带着哭腔说道:“你想玩就玩吧,是我没教好你,等我到了地底下见到你爹,我会向他赔罪的。”
方玉君看着娘亲通红的眼眶里挤满了泪水,终于说了一句话:“娘,我不玩了,明天就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