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床上去,把裙子撩起来。”
男人的嗓音清冽,像是落日余晖下的雪山,虽冷,但也温柔。
苏辞是个不折不扣的声控,只是这一声,就足以让她着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喉咙发紧,愣怔了片刻,只堪堪从喉间挤出来一句“嗯”。
嘴上虽然是应下了,但她脚下却迟迟都没有动作。
男人抬眸,眼底尽是漠然,启唇催促道:“稍微快一点。”
“我......”苏辞欲言又止,磨磨蹭蹭地还是退到了身后的病床边。
她刚刚坐下,男人就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她面前。
旁边是一辆医疗推车,上面放着种类繁多的药品和各式各样的器具,灯光下的金属器具泛着冷光,看得苏辞一阵背脊发麻。
她天生痛觉神经敏感,平常一点小伤都能痛上好一阵子,更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
她穿着半身裙,露出来的小腿部分绝对称得上是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嵌在里面的玻璃碎片。
膝盖处一眼看过去是没什么大问题,但干涸的血液早已将裙子的布料黏在了上面。
还有手臂和手掌上也是随处可见的擦伤和血渍,看上去确实可怖。
所以倒也不是她不想自己弄,实在是几次三番都有些下不去手。
男人瞥见她的小动作并没有多说什么,调整好坐姿以后开始慢条斯理地戴手套。
苏辞的注意力就是这么被勾走的。
除了是个声控,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手控,而眼前的男人恰好完美地符合了这两项。
他的皮肤细腻白皙,手掌看起来宽厚有力,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不过大概是受到了他职业的影响,她总觉得这双手是冰冷的。
苏辞盯着他的手有些失神,思绪是被一阵刺痛感拉回来的。
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膝盖上的布料被瞬间撕开,下一秒酒精棉球就附在了伤口上。
苏辞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别动。”男人的语气带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还顺手攥住了她的脚踝,彻底断了她想把腿缩回去的念想。
酒精棉球擦拭过伤口,带来一阵阵颤栗。
苏辞不安地动了动,连声音都带着哽咽,道:“我疼。”
“忍着。”男人头都没有抬一下。
苏辞疼得不行,根本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勇气。
她转头盯着别处缓解情绪,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一串串往下掉。
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快准狠,估计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不要温柔点儿。
苏辞腹诽,男人手好看、声音好听有什么用,还不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