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
“我……”小栗撇开视线，眼底慌乱：“小姐……我那天一直想和你说的，但是我是、我真的害怕……”
小栗颤抖着，看向林夕的眼睛：“我看到了，夫人往食盆里放了东西……”
“咚咚咚——”
这时，门被敲响了。
林夕回给小栗一个眼神，起身开门。
“怀谦？你放学了？”
门外的季怀谦往后站了一步，抬眼：“父亲问你怎么还不下去，让我上来看看。”
季怀谦刚放学，身上的夏季学院制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他也一身清爽。
三楼隔音不好，刚刚的谈话他听去了多少？
林夕压下了情绪，神情平静：“我现在下去。”
季怀谦往林夕身后看了一眼，小栗已经站到了林夕身后，低下头打招呼：“二少爷好。”
季怀谦微笑：“打扰到你们了吗？不过还是尽快下去吧，苏姨已经摆好桌子了。”
“好，小栗，你先下去吧。”
“嗯，小姐、少爷，那我先下楼了。”小栗担忧地看了林夕一眼，坐着电梯很快离开了三楼。
林夕关了房门，和季怀谦从楼梯走下去。
木制的楼梯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发出厚重的声音。
季怀谦走在前面，林夕看着季怀谦好看的后脑勺，却没有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她在想小栗刚才说的话，在想……季怀谦那天为什么说对不起。
林夕停下脚步，冷不丁的问：“季怀谦，你刚刚听到了是吗？”
季怀谦一直不疾不徐的步伐突然顿了顿：“嗯……”
林夕转过头，直视季怀谦的眼睛，不放过他眼底的一丝变化：“你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吗？”
她说的是戴琬晴在小黑的食盆投毒的事情。
不怪她以最坏的念头揣测季怀谦，因为林夕从来没有看透过季怀谦这个人，包括他说的话。
“……”
季怀谦艰难地回过身子，垂下的指尖颤了颤，认命地闭上了眼：“对不起。”
林夕的一颗心顿时跌落谷底。
………
餐桌上，季远瞻和戴琬晴坐在主位，林夕打了招呼，淡淡环视了一圈。
季媛霜坐在季升凛旁边，只剩下季怀谦身边的位置没有人，林夕默默坐下。
季升凛坐在对面，期间抬头对林夕看了一眼。
林夕心情沉重，但还是朝季升凛回以微微一笑。
季怀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握着餐刀的手紧了紧，眸色深沉。
季远瞻放下了报纸，笑着说：“最近小树和升凛的感情还不错嘛。”
季升凛从鼻子里哼哼一句，没说话。
林夕勾起唇角：“升凛哥对我很好。”
季远瞻沉声：“小树来川城无依无靠，升凛和怀谦平时要记得多关心一点。”
林夕无法做到很好的平衡这一切，因为她接受了季远瞻的关照，是既得利益者，却不能假装无视季远瞻出轨的事实。
季升凛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当然了。”
季怀谦则是轻轻颔首：“是。”
戴琬晴扯开唇角，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善：“怀谦，你和林夕年纪差不多大，平时要多和姐姐聊聊天，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
林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如果她没有听到小栗和她说的那些话，或许真的会因为戴琬晴的关心动容。
林夕才发现这个家原来早就貌合神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