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荑此时就坐在床上。
看着面前两人还没结束,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身子一歪,就倒下了。
之前她都是束马尾,如今忽然换了两个小发鬏,倒是有些不好睡觉了。
她趴在被子上,眼睛眨了眨,这才找凤祈搭话。
“昨夜你听了吗?那什么白水功法,真的适合我吗?”孟归荑询问。
适合御河的,那肯定是不合适自己的。
要说御河是那山上白雪,那她就是池底淤泥。
“论纯粹,应该是适合的。”凤祈斟酌了一下,这才回答。
“什么纯粹?”孟归荑仰起头,竟然还期待凤祈说点儿好话。
“心黑的纯粹。”凤祈答。
“喔喔,真是多谢夸奖。”孟归荑敷衍。
像她这样的萝莉反派,世间少有吧。
人不大,坏心眼倒是多得很。
怎么不把她写成祸国殃民的大美人啊!
那她还是能和花拢月拼一拼,再不济也能和南雪仙子争一争这真风大陆第一美人的名头。
——
“你可知那白水功法之所以纯粹,是因为一般人根本无法修炼。”凤祈也不和孟归荑开玩笑了。
“为何?”
御河能修炼,御河说自己也适合修炼。
那她就不是一般人了。
“因为白水功法需要极度的天才,以前你的估计差点儿,如今你的心境被打磨的不错,确实合适。”凤祈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旁边的花苞,花苞瞬间绽放成了漂亮的黑莲。
“不过有点问题就是,修炼白水功法之后最好辟谷不食,特别是油腻荤腥。”凤祈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
“又为何?”孟归荑听到这话,只觉得这功法要求太高了。
没失传真是奇迹。
“都说了这功法纯粹,油腻荤腥为浑物,一池清水扔块肥肉进去油漂一片,你不恶心?”凤祈举了一个很接地气的例子。
“那要是吃了呢?”孟归荑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
“那肯定是身体排斥,吐出来呗,不过估计那胃得火烧火燎几日了,沾了荤腥,纯粹的灵力只能一点点侵蚀那些油污,便是沾染了油污的皮肉都一并吞噬,药物无用。”
孟归荑听着凤祈的话,猛的坐了起来。
她好像做了件错事。
难怪昨日御河拿着肉包时,那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个笨蛋,不能吃就说啊。
她又不会逼着他吃。
不对,她逼过。
用眼泪逼过他。
想起以前逼着御河吃肉的自己,孟归荑此时真想甩自己两耳光。
以前糟蹋也就算了,现在还糟蹋。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之前又不知道,他又不会怪你。”凤祈开口。
刚踏下床的孟归荑在听到这话时,忽然停下。
随后她又缩回了床上。
原来,他不曾怪她。
如今细细想来,或许从第一次她在门口叫住他时。
他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只是他想渡她。
可她孟归荑,有那么好渡的吗?
如今的她,就像是被千万条锁链绑在黑暗中不得自行的恶犬,即便身上的血迹早就干涸脱落化作飞灰。
可她依旧是那条会要人命的恶犬。
她孟归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师姐和师兄们以身为桥,不是送她去彼岸繁华地的。
那是催化她变成恶犬的肥料。
恶犬还是恶犬,可她身上的锁链却不再是黑色锁链了。
她小心翼翼藏匿着背后的污秽,直面阳光。
恶犬也会收起自己的尖牙,露出和善的目光。
它自知罪孽深重,没人能救它。
而它愿意在这泥沼中自娱自乐。
——
凤祈看着原本像是镜面的心境瞬间撑起四根漆黑的柱子。
柱子上面有斑驳铭文,闪着惨淡的光芒。
少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只听少女似乎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祖宗,我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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