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茶倒水有侍从,上阵杀敌有将士,而她实力连她那个师姐都不如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姑娘还是回去吧,战场凶险不适合久留。”到底顾及颜面,洛长宜没有将话说的过于露骨。
而宁襄也能听出来他话外之音,只是她自小没有什么得不到手的东西,如今猛然受挫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郁结。
她张张唇还想多说几句,可洛长宜已经转身离开了,她只能瞧见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他对她……未免太过分了一些,明明是她救了他。不自觉的宁襄的五指合拢在掌心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深月牙印。
他让她走她就走?
她偏不。
东风寒枯黄满院绿色衬托之下就更显得那些无处不在的桃花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是有些碍眼。
还是看不惯啊。
洛长宜步子一顿,瞧了那些花儿们一眼便道:“来人,这些桃树都尽数砍了吧。”
留着不好。
他的命令在洛家就是唯一的指令,侍从们纷纷闻声而动,没有人会多问半个字。
安静,大概就是现在洛家唯一的特点了。
那些爱生口舌是非的,阳奉阴违的都早被他清理出去了,他喜欢这样的安静又觉得好像不应该这么安静。
安静得不像人住的地方了。
——“洛家是你一个人的监牢。”
她的声音再一次清晰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是监牢,所以他们都想要从这里逃出去,而她祝他永远留在牢中。
想起燕阙眯眼低笑的轻佻,说起来,他真的完全没有了解过她,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露出那样的神情,能轻易挑起他情绪的波澜。
只是她如今独坐南禺宫,恐怕已经将他抛诸脑后了。
“轰隆”一声,桃树都应声倒地。
洛长宜站在原地看着侍从们上上下下的忙活,将那些原本种有桃树的地方夷为平地,他忽然觉得有些累倦。
就好像真的如燕阙所讲的那样,他真的住在一座牢笼里,所以每一呼一吸都不痛快。
战场上杀人的时候倒是痛快,可血一凉下来就又空洞洞了,还是找时间去怜乐楼看看是不是诅咒又加深影响了。
好战嗜杀到底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