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声道,“嘘,人家的话没听到,倒让人家把你的话都听了去!”
“快去,给你师娘守门去!”只见书童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听门被推开,木易辰从屋内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只见桓宇不失镇定地站了起来,只独自尴尬说道,“今晚的野猴子怎么格外多,我们给你赶了半天,你不用专门出来谢我们的!”
抬手优雅地打着哈欠,“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陪我夫人呢,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偷偷拍上木易辰的肩头,小声说道,“我把最好的竹屋都给了你,成就不了良缘,你都对不起我!”
“走了!”说完潇洒地离开了。
木易辰在门口伫立一会,才揭开珠帘,拉上房门走进来,转身时见十一已经点上了灯站在那里。
十一犹豫着问道,“师父一直没有说,当年你是怎么救下桓先生的?”
木易辰左右看了一下,站在原地答道,“是有一次叛匪洗劫了桓氏书院,他带着藏书独自逃到了荒漠里,当时情况危急,我刚好领兵路过,意外救了他。”
“像他们这样显赫的世家,一旦落魄,所有的珍贵的藏书和传世的宝物,都会是引来杀身之祸的祸首,早年我也遇到过几个这样的家族,也曾帮他们南迁过来避难。”
十一也感慨道,“漼氏有一支也曾南迁避难,有的世家南迁避难,有的北移求存,像是大雁的南来北往,都是为了求生存,我这次回来也在路上遇到许多逃难的百姓,他们也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十一不无遗憾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四海不再有战事,道上也不再有流民,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师父也可以留在王府了!”
木易辰笑着安慰十一,“会有那一天的!”
只见师父难得闲适地坐了下来,叹道,“好久都没有过这么清闲的日子了!”
十一也笑着蹲在师父身前,“师兄师姐们肯定都担心死了,师父还说清闲!”
只见师父笑着说道,“过去都是我担心他们,也该换他们,担心担心我了!”
十一见师父放松的样子很是难得,“师父还计较这些啊!”
“是啊,我也大不了他们几岁,让他们担心一下也是应当!平时我为他们简直是操碎了心!”
十一也曾听军师这么说过,“军师也这么说!”
木易辰低眉委屈道,“唉,也只有和尚能知道我的辛苦了!”
十一脱口而出,“我也知道!”
看到师父得逞的眼神,十一才反应过来,师父居然在假装可怜骗取自己的同情!
“师父故意的!”
木易辰假装无辜道,“故意什么?”
“故意诉苦,骗取徒弟的同情!”
木易辰一本正经道,“好端端地,我骗你同情做什么!我受伤的时候也没有骗过你的同情啊!”
十一觉得师父这是在偷梁换柱,声东击西,果然是大将军,但是她却没有证据。
只泄气道,“我说不过师父,师父连兵法都用上了!”
只见师父偷偷开心地笑了起来,转移话题道,“好了,去休息吧!”
十一也笑着顺势躺在竹垫上。
只听师父惊讶道,“你怎么不睡床上,要睡在地板上!”
十一闭眼答道,“又不是没睡过,当年师父带我见家臣的那一晚,我就是睡在师父书房的地板上,还是师父用狐皮裹着,抱我回去的,师父忘记了吗?”
“我记得!你要是喜欢,我让人再打一张给你!那一张不是被你做成护腰和护膝了吗?”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不过师父不知道的是,那张狐皮她就只留着做给师父,其他人她都没舍得做呢!
十一摇头,突然睁开亮亮的眼睛看着木易辰,无比认真道,“不用,我只喜欢那一张!”
说完嘴角含笑又闭眼睡去,木易辰看着温柔浅笑的十一,有一瞬的失神,她闭着眼睛的时候,他才敢看她,从眉眼到鼻梁,再到…红唇,突然想起那日在大石堰的后面,他曾不经意间碰到那一片绯红,直觉喉头一紧,连忙转身不敢再看她。
木易辰觉得连今夜的烛光都过于温柔了,他们第一次同处一室,总让他有种莫名地紧张和不安!
不知呆坐了多久,听到十一浅浅地,均匀地呼吸声,心想这个姑娘真是没良心,自己被她弄的处处紧绷着不得安宁,她自己却睡得如此心安。
复又在心里叹道,“谁让自己是她的师父呢!”
便轻轻跪在竹席上,将十一慢慢抱起,好让她到床上睡得更舒服些。
刚把她放在床上,谁知十一迷迷糊糊间搂上一片温暖后,却紧紧地抱着不舍得撒手,木易辰被她圈在眼前,一只手支在床上动弹不得,觉得十一近在咫尺的红唇,更是时刻都在考验着自己的意志力。
艰难地腾出另一只手缓缓掰开十一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
看十一仍旧睡得香甜,只在梦中说道,“师父,晚安!”
木易辰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柔情,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良久,才不自觉地蜷着双手,紧张地慢慢靠近她的脸,僵着身子,在十一额头紧张地落下一个吻。
“晚安!”
此时窗外一片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地纱窗,照在木易辰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或许....为了她....,要是此时有一壶酒就好了!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照,人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