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两张存折,和一张银行卡。
上面写着:
用于儿白诀上大学;
用于儿白诀娶媳妇;
用于儿白诀买房子,正在攒;
密码是我儿的生日。
存折和银行卡都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不太好看,但融于爱意的字体。
盯着那一行行字,白诀沉默了好久好久。
把存折和银行卡重新在纸中包好,白诀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并没有把妈妈的东西都收起来,只是简单整理,摆放在原位不动。
他很快就要入学莱茵学院,据安凌雪说,莱茵学院还不在华夏国内,往后回来的日子很少。
妈妈的房间仍是进门前的布景,白诀打扫一番,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而后退至门外,将门轻轻关好。
客厅,安凌雪没有随意走动,一直坐在餐桌旁,一边打哈欠一边无聊的玩着手机。
“好了吗?”
看到白诀从房间里出来,安凌雪把手机合屏,下意识的站起身来。
“我接下来可能要在森城待一段时间,给妈妈办理后事。”
白诀道,拉着椅子坐下,声音说不上来的疲惫,“你们什么时候走?”
他指的是安凌雪什么时候回莱茵学院。
先前在医院说好过,他会跟着安凌雪一起前往莱茵学院。
“都行,听你的。”安凌雪不假思索。
“等我给妈妈办完后事,还要回洛城一趟,把东西收拾收拾。”白诀说着,言语中透露着怕麻烦安凌雪。
“没事,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你骗…带到莱茵学院,什么时候走都没关系。”安凌雪摇着脑袋,皙白的额头有冷汗沁出。
刚刚差点说漏嘴了,幸好我反应快。
想着,在和白诀的对视中,安凌雪又有点心虚。
“这样。”
白诀点头,以淡淡的话声结束对话。
没有在家多待,白诀前往殡仪馆——在他昏迷后,妈妈的遗体就经由莱茵学院在森城活动的相关势力处理后续。
三天后,白诀送别妈妈,火葬后,收到装着妈妈骨灰的盒子。
这三天,安凌雪也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也让白诀在最无助的时候有了一个依靠。
除了妈妈,白诀也帮罗叔叔处理了后事,虽然罗叔叔的遗体被魅影摧毁。
没有盛大的葬礼,没有亲友的追悼会,因为早年的离婚,妈妈和娘家那边人断了关系,自白诀记事起,就没有亲戚这个概念。
罗叔叔也是,他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早年离婚时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
森城公墓。
白诀跪在两座墓碑前,墓碑上是谢静娴和罗铸的名字。
几天来,该消耗的感情都消耗的差不多了,除了疲惫外,白诀只留有一股潜藏在心底的血恨。
“妈妈,你放心,我为你报仇的。”
“我与魅影不死不休!”
谢静娴的墓碑前,白诀神色肃然,带着坚定的杀意。
微风拂过耳侧,吹动墓前摆放的菊花花瓣,一枚花瓣飘落,仿佛在回应白诀。
这一声后,白诀默默起身。
身旁,安凌雪双手交握于胸前,眉眼微垂。
“走吧。”白诀看向安凌雪。
“…好。”
片刻反应过来,安凌雪回应。
离开公墓,回到家收拾衣物,出门后,白诀站在楼下往楼上看。
眼中虽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伤痛。
此次一别,将不知岁月。
白诀有决,若魅影不死,他再也无脸回森城,回到这个,他所成长的地方。
为了加快前往莱茵学院的速度,白诀第二次坐上了通往洛城的高铁。
还记得第一次坐高铁,是他才上高中那会,第一次去洛城,妈妈怕他长时间坐公交车不舒服,买了高铁票。
之后高一寒假,他正要回家时发现,一张高铁票好多钱,坐公交车的话,虽然时间长了些,但能省下不少。
检票进站,等待高铁到来。
“要不要在洛城待两天?”安凌雪侧过身看着他。
“不用,退好房子,把东西收拾收拾就能走了。”白诀摇头。
为了读高中才来的洛城,和森城比起来,他对洛城并没有多少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