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了厨房里的抹布，擦掉了黑色的焦糊物质，然后戴好手套和口罩，把那些粘糊的东西擦掉。
好不容易搞好的装修又要翻新，想起自己的囊中羞涩，又摇摇头。
之前还想找万睿明约一张海报，那天忘说了，再打电话就听说他失踪了。
我是不是真的有些倒霉？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似乎自己变成了白麦克，沾染了别人的鲜血，永远洗不掉。
这和自己没关系。
他这么告诉自己。
但万睿明对他说的话却萦绕在耳边，那句玩笑似乎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他一边神游，一边搬起塑料的桌椅，拿到楼下，靠着墙，占住人行道，摆出了一个小小的休息点，看着外空无一人的街道，灰蒙蒙的，压抑住动乱，压抑住人性。
一座叫做秩序的东西笼罩在这个国家的上空。
这并非坏事，但总让人想离开这个巨大的囚笼，奔向诗和远方。
“老板，开门吗？”一位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看到对方的有点失落的表情，想起自己，然后立刻注意到自己的神态不对，立刻摆出一幅高兴的表情。
“当然，我们可没有不做生意的道理。但是我们的厨师这两天有些事，所以点汤面什么的就恕难从命了。”他立刻准备上楼。
“来份锅包肉打包，谢谢。”她显然有些可惜，但还是点了份菜。
锅包肉啊……材料应该还有，炒一锅待会给她之后再带上楼一份吧。
“等十五分钟可以吗？”如果是平常，等这么久客人都走完了。
“我不急。”少女摇摇头。
把瘦肉切成大片，拿出料酒、胡椒粉，按他的习惯，还会加几瓣苹果，然后用调料把肉抓腌起来，翻个几分钟。
用从橱柜里一包淀粉，放入碗中，打了两个鸡蛋，搅拌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淡黄色的液体随着筷子翻滚起来。
平常都是用打蛋器的，现在没什么人，就不把机器翻出来了。
此时把腌好的肉放入淀粉和蛋液的面糊中，均匀裹满。
起锅热油，油差不多五成热时，一片一片把裹上面糊的肉片下入油锅中，小火慢炸3分钟。
糖醋盐还有番茄酱做成一小碟酱汁备用，再切出一些姜、红辣椒、青椒、蒜苔。
热出五分热的油，放入配菜，翻炒断生，用碗盛出来备用。
然后把肉放进去，倒入调好的汁翻炒均匀，加入之前炒好的青红辣椒丝、姜丝、大蒜丝，然后加上小葱就可以出锅了。
他把锅包肉分成两份打包，他从后厨出来，一份递给少女，一份自己拿走。
“28块，我扫你。”他带着少女去前台结账。
少女看着手机的余额，显得有些不舍，但还是付了款。
他目送对方离开，然后自己把灯关上，把店锁住。
他看向大街，明明这时候应该霓虹闪烁的，现在却只有几个寥寥的灯光，他好像明白了那个少女为什么来这点餐。
“真的乱起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