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下。
君无焰站在原地，肌肉紧绷，身体僵直。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楚芊芊一步一步从窗口走过来，面容含笑，一双眉眼弯弯，月光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好像月下仙子。
他一直都知道楚芊芊好看，而在以前，这副漂亮的皮囊之下，藏着的一个令他很是憎恶的灵魂。
她漂亮的张扬跋扈，肆意妄为，因为受宠的身份让很多人都对她颇为忌惮。
过去她曾经对他做过的一点一滴，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半分，甚至就连那些小太监对他的欺辱，他自然也算在了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头上。
君无焰脑海之中一时间像是沸腾起来的水，无数驳杂回忆交织在一起。
楚芊芊忽然将脚步停在了他面前。
她伸出如葱白似的手指，一把抓住了他手里的东西。
君无焰低垂着眸子，并没有动。
他不知道楚芊芊半夜看到他穿着这样一身行头跑出去，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或者，会不会对他产生怀疑。
好在他那张阿风的假面一直没有擦掉。
只不过在此基础上又戴了一个头套罢了。
因为天黑，视线不清晰，所以那头套做的也不是很精致，实际上只是画的和翠儿有几分像。
那样血肉模糊的一张脸，也不会有人想仔细去看，楚筱筱那样胆小，更不会。
楚芊芊将君无焰那被揉成了一团的假头套打开。
手上沾染了不少红色的染料，她也不介意。
在仔细打量那头套之后，楚芊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风，你这东西，可真别致……”
那头套的脸相当惨白，看起来就跟鬼一样。
而且到处都是红色染料，将其弄的脏兮兮的，又有一种血腥感。
反正很恐怖就是了……
她将头套双手举起放在自己脸前面，然后：“嗷呜～嗷呜～”
君无焰：“……”
她歪了歪头，露出一双自己明亮的眼睛。
“阿风，刚才我吓不吓人？”
君无焰：不吓人，甚至有些……
他眯起双眼。
如果他是鬼的话，恐怕会第一时间吃了她……
楚芊芊见到阿风面无表情看着她，忽然感觉那眼神相当熟悉。
只不过只是一个眼神罢了，没有对照她上哪儿能想起来。
“我刚才叫的是不是有些不对？鬼怎么吼，是这样吗？吼～吼吼～”
君无焰撇过脸不去看她。
傻。
楚芊芊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将自己手中的小别致丢在旁边。
她随意将手上好像血一样的染料擦了擦，忽然收敛起笑容来。
“阿风，你半夜穿成这样，是为了吓唬楚筱筱？”
君无焰垂下眸子，随后点了点头。
都已经被抓住了，没有什么可不承认的。
而且他不心虚，反正也是帮楚芊芊出气。
不被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更好，想必她心里会高兴的。
楚芊芊看着他的眸子，目光掠过他那张普普通通的脸。
越看，越顺眼。
这种感觉是没缘由的，让她找不到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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