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就像拽着救世主一样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松,他的嘴唇微微张着,神情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和仓惶。
陆奕铭说的模糊,但林程听明白了。
他揉着奶团子哭得发红的耳垂,轻声哄着:“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在确定跟你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不会离开你。
校长耍的小伎俩登不上大雅之堂,想要让我知趣而退,我不会让他如愿的。想我休学,就算是校长也没有这个权利,如果他太过分我会去教育局告他或走法律程序。”
他条理清晰,不是盲目冲动之人,做某件事之前已经充分预料了可能的后果。
在不与陆奕铭分手的前提下,他会在选择给自己带来最佳结果的行为。
说的轻松,但陆奕铭知道其中利弊关系,再过两年,林程会进入优质的工作岗位,而一旦因多种因素被迫休学,只有高中学历,他会错失很多好的就业机会。
看目前形势,在陆静瑛的示意下,校长步步紧逼,林程的学业大概率暂时会将被画上了休止符,会被记录在档案里,跟随终生。
天下父母都盼望子女能成才,林程的行为背离了他们的期望,当他们发现无力改变的时候,就会感到非常的失望。
而林程那时会怎么想?
“可是……”陆奕铭垂下眼睑,眼圈又红了,“林程,我担心你会……”
陆奕铭头脑很乱,又爱胡思乱想。
他性格压抑情绪不外露,担心林程遭到各种舆论、压力下会后悔。
想着,他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林程手上,灼烫了林程的肌肤。
林程摸着他的后脑勺,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陆奕铭前面。
只要与能和陆奕铭长相厮守,能不能毕业就显得那么无所谓了。
手背的泪水淌成了一条河,林程想伸手帮他擦去眼泪,他却执拗地不肯抬头。
陆奕铭哽咽着将脸往林程的肩窝里拱,活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小羊羔,林程的心都被他的泪水烫伤了。
“陆奕铭,听着,是我需要你,是我离不开你。”林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陆奕铭贴着林程温热的气息和蓬勃的心跳,感觉自己又活了一次。
“不哭了。”林程用力扳过他的脸,磨蹭他的鼻梁,一下又一下,亲着他眉毛、眼睛、鼻子、脸颊,亲吻他的每一处,亲吻他柔软的嘴唇。
他闭上眼,回抱林程,加深了这个吻。
陆静瑛行动很迅速,她跟房东联系上,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名义收回出租房,并冻结了陆奕铭所有的银行卡。
她有这个权利,陆奕铭没有经济来源,且用的银行卡账户都与她关联。
陆奕铭的行李很简单,当天就拖着一个箱子住进了林程所租的房子。
这是一条老街,挤满了一幢幢低矮的居民楼,青砖红瓦,水泥打底,随处可见斑驳、脱落的墙皮,岁月的痕迹浓郁。
建筑楼顶的天线搭建的杂乱无章,窗台上搭满长杆,挂着零散的衣物随风飘荡。
街口,几个男人抽着烟,赤膊着胳膊打牌,偶尔嘴巴里冒出几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