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村胖子就追了上来,他知道一直不露面的话肯定不行,以这小子此时的心性肯定会多很多麻烦,不如早点摊牌。
和杨见他跟来,只是点头,没有多说话。
麻木。
其实他差点又像那晚一样胡闹耍无赖,他现在特别的烦有人影响他的计划,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计划总会有人打破,想起以前也发生过特别多这样的事,总是在自己决定要去做什么的时候,或者是自己终于要做成什么事的时候,就会有人出来阻挠。
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天要做的事,那就是非要找到一个结果,谁敢挡他,他就杀了他。
只是来者是大高妞,他不知为何,紧绷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一些,然后便接受了。
不知是为何。
大高妞也是诧异于和杨的平静,他以为怎么也得有一番争吵。
天的确还未亮,草丛中依稀的虫鸣声仿佛让长夜显得更加寂静,空气中透露着晨露的气息,二人于夜色中慢慢走着。
走在村间小路,穿过村外树林,来到那晚走进黑暗深渊的地方。
只是…
到了艳阳高照的中午,二人也没能找到什么踪迹。
太阳炙热地燃烧着大地,几只黑褐色不知名的虫子被烫得蹦来蹦去,嘈杂的蝉鸣声更是令人烦躁,携带着热浪的风让人喘不过气,天气闷得要命,只是秋天已经来了好多天,怎么会还这么热。
尽管和杨早已习惯这种怪异,但还是热的看向那个多出来的光圈。
二人浪费了一个上午,胖子也是早已问候了那位白衫老人。
那些在和杨怀中的灵符被汗水淋湿,又被热风吹干,如此的往来反复,已成了干干巴巴的质地。
不知是否还会管用。
这是白衫老人对他的惩罚,对他浮躁心性的磨炼。
胖子浑身湿透,一屁股坐在地下,卷起的尘埃带着被炙热烧烤的味道,这是小时候淘气摔在地上的味道。说了一句让和杨听不懂的话:“如此看来国家反诈APP是多么地重要。”
尽管和杨已被此事折磨得不像样子,但听到胖子支支吾吾的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便满怀期待地看向他,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帮助的线索。
胖子热得难受,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想试一试心静自然凉的“高深武功”。
又满带感慨地怀疑道:“只是神仙里头也有诈骗犯吗?”
和杨越来越不能听懂,走近靠向他,一脸认真地问道:“有什么发现?”
胖子有气无力回答道:“我说咱们多半是被骗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位着红色长衫的老人,背着手,背朝他们站着。
和杨见状连忙过去,穿红色衣衫的,从没见过。
胖子没有和杨的那份不见谜底誓不罢休的固执,因为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几乎都跟他没有关系,真说起来就只有一个自己为何来此的疑问,只是自己还算喜欢这里,便也不算什么问题。
在这一上午炎热天气的寻找中,他早已精疲力尽,此刻已不想起身,想再坐这歇息一会儿,只是红色衣衫,大中午头就敢出来,这是个硬茬。
尽管想到可能会有危险,他还是慢慢悠悠的爬起,不紧不慢的缓缓走过去。
靠近一看便打消了顾虑,因为这个红衣长衫老人跟那位白衣长衫老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怎么与他说话,他也不理人。
和杨满眼纳闷,胖子看他的眼神像是马上就要朝这位老人挥去一拳。
“我叫你装神弄鬼!”
这是大高妞的暗爽,只是他笑出声来。
似乎红衣老人也跟着咧动嘴角一般,衣袖一挥。
他们便处于了一个水深火热的山谷之中。
天气还是那么地炎热,只是嘈杂的蝉鸣声变成了马蹄声,怒喝声。
两人惊得这一变化,身体传来紧张的信号,浑身汗毛竖了起来,整个人像是瞬间被充满了电。
手脚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说和杨,大高妞更是如此,这种场合按理来说,他是如何都经历不过和杨的,因为他生活在和平年代。
只是他忘了和杨生活的地方与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俩人惊吓得眼看就要抱在一起。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到近,踏的大地都在颤抖,举目望去,成群结队的人马出现在此。
大旗在空中迎风飘扬,只见上面写一个李字。
将士们身着明亮的铠甲,闪烁着由炽烈阳光照来的夺目光泽,不知是否代表了将士们的报国之心。
参差的刀剑与敌人交辉相应,仿佛交换生命,只是不曾有获得者。
和杨看到这一场面,仿佛心中豁然开朗,只是说不出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对于生命的感悟在此刻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和杨站直身体,笔直如一棵青松。
大高妞一副可怜的表情向他看去,只觉得自己的同伴好似浑身金光,有那种与凡人不同的气质。
和杨沉浸于战争的悲痛中,突然说道:“只是没人说得出是为何而战。”
因为他们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结束战争,换来和平。
只是如果目标相同,那又为何开战。
这全都是李和杨的说辞。
红色长衫的老人居然转过头来看向李和杨,露出满意的笑容。
和杨朝这微笑点头。
大高妞则恶心这个笑容,恶心这个刚才故作高冷的老年人。
“为了权力,为了金钱。”大高妞似乎报复般说道。
生活在仙人保佑村子里的少年从不曾享受过金钱与权力的味道,所以不是特别能理解,只是觉得胖子说的也许没错。
红色长衫老人把头转走了,飞身而起,仿佛参与了战争之中。
战场之上惨无人道的厮杀,引得凌空盘旋的飞鸟发出阵阵恐怖的鸣叫,好似惊喜于晚餐的丰盛,根本忍不住的俯冲下来,贪婪的侵食着残破血衣的尸骸,顾不得在此打仗的危险士卒,于是便惨死在士卒的脚下、刀剑之下、更有直接被相继倒下的士卒压死的,落得个贪得无厌惨死于此的下场。
一个满脸血污的头颅从血泊中缓缓抬起,血红的双眼瞪得极大,看见了这一幕。
不同于士卒们的一来一往的进攻与防守,老人的参与打破了这一规矩,只见他衣袖一挥,仿佛比刀剑更有力,一挥便倒一片,士卒们倒在自己人的刀刃上,又或者是人压人压人,好像一个借刀杀人,又好像一个自作自受。
老人又回头看向叫和杨的少年。